二月五日,大雪。
【今天……雪下得好大。】
罗玉鲤的日记,钟歌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看一点。
如今已经看到了第二年的内容了,直到这一天的笔迹,钟歌才看出一点特别之处。
她的笔迹一向很工整,可偏偏二月五日这一天,她的笔迹十分潦草。
明明只有简简单单一行字,为什么会写的这么潦草呢?
一个人的笔迹往往隐含着笔者写下时的心境。
如此潦草的笔迹,是心烦意乱下,随手勾写出的句子?
亦或者,是时间有限,整个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于是乎只好写下这么个短句。
“雪下得好大。”
这简单的一句对天气的形容,却看起来十分有画面感。
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象到,宏伟的法院外,漫天飘雪的肃杀。
罗玉鲤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短短的一行字。
二月五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罗玉鲤的内心会如此慌乱?
钟歌凝视着笔迹,内心沉思着。
是与工作中遇到的受理案件有关?
还是生活中遇到了什么?
罗玉鲤一向很有职业素养,从未在日记本里提及与审理案件有关的内容。
如果是生活中的问题,为什么没有在日记里提及一二呢?
日记,不就是用来记录生活中的事情吗?
钟歌继续往日记后面翻,希望能在之后的内容里找到些什么。
但是很可惜,日记到这里就停了,再没有写过一页。
线索太少,钟歌根本什么也想不出来。
他在自己的记忆搜寻着跟冬天有关的记忆,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他也想不起来这个冬天究竟是哪一年的冬天。
不……
钟歌翻阅脑海深处的记忆,找到了一个无比特别的冬天。
那一天,确实下了很大的雪。
他记得,当时临近寒假,那场雪让许多没见过雪的南方孩子们激动无比。
就连老师,也没比孩子们安静到哪儿去,只不过是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兴奋地探讨。
钟歌和普通小孩儿没什么两样,玩雪玩到两手通红,回家时,已经冻得和萝卜似的了。
再之后……
发生了什么?
“嘶……”
钟歌忽然感觉自己的头疼得要命。
像是有一千根针在往里面扎似的。
这疼痛剧烈得简直让人窒息,钟歌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好让这疼痛赶紧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钟歌躺在床上,浑身都是冷汗。
疼痛感渐渐消失,一股反胃感涌了上来。
“呕……”
钟歌趴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干呕不止。
“……”
欧阳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封面上写着“魏晋美男小说集”的字样。
不过此时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书本上,而是看着钟歌房间的门。
她的眼神带着思索,仿佛能通过房门看到里面似的。
钟歌用纸巾擦了擦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
他脑门上都是汗珠,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