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了脏腑?”李齐被里正的话语吓得脸色有些难看。
“是的,大人,这一家三口,都被掏空了脏腑,然后塞了稻草填充。”
“这是什么秘法邪术么?”想起昨夜的惊魂,陈活对这世间奇异之事,已然不会太过惊讶。
“老朽不知,我也活了六十有五了,这种事还是头一遭听说。”
“带我们去看看吧。”刘庆馀很想不去,还是说出了作为一个快手的本分。
李齐眼角一抽,并不挪动身子。
“走吧!这次可是你领头。”陈活有意让其难堪。
对方闻言,还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
茅草屋内,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物已然不见,每具尸体都有一道深深的裂缝从喉头延伸至肚子,依稀可以看见稻草从裂缝中露出。
李齐刚踏入屋门,见此一幕,立马转头呕吐不止。
“李老哥,我听说在凶案现场留下自己的口涎,会被冤魂得了印记,夜夜追杀。你这都不止是留口涎了,我看方圆几里的冤魂都得惦记上你。”
听闻陈活的话语,李齐吓得立马把胃部的翻涌又咽了回去。
这次轮到陈活想吐了。
只好上前观察。
屋内布置简单,家什摆放整齐。
尸体上巨大的裂缝不似刀割,更像是一把大剪所为。
“奇怪!屋内怎么没有鲜血喷洒的痕迹?”陈活疑窦。
刘庆馀倒是给出了可信的猜想。“那说明尸体是死后才被开膛破肚的。”
二人又在现场勘察了一阵,这才走出茅屋。
“造孽啊,我看那孩童不过五六岁。”出了院门,刘庆馀感叹。
早就在院外等候的李齐见二人出来,凑上前开口询问。“有什么发现?”
陈活沉吟了一会,这才开口。
“第一,从尸斑和尸僵程度看,几人应该死了有两日以上了,如今天寒,并不会发出气味,所以直到昨夜才被发现。”
“第二,尸体被开膛破肚的切口非常平整,还不能确定使用何物所为。”
“第三,屋内并未发现血迹喷涌,此地应不是案发现场。”
“老刘头,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呃…那稻草不似我北方水稻,禾杆细长,似乎是南方稻的特性。”
听闻对方分析,陈活对老刘头有些另眼相看起来。
这糟老头也不是只会整日在班房蹭暖炉混日子的尸位素餐之辈嘛。
“还有…”老刘头欲言又止,对陈活眨巴了一下眼眸,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李齐追问。
“没了,老刘头嘴瓢而已。”陈活打了个哈哈。
两人欲言又止,却是因这最后一条疑点,不能当面诉说。
几人只能歇息一晚,等明日带着尸体回衙门让仵作仔细查验。
回到里正家中。
李齐问里正有无夜宿之所,那里正为难不已,言说自己屋中只剩一间空房,招待不得三人,有一人需得在祠堂迁就一夜。
李齐闻言,也未与二人商量,径直便去了房间。
老刘头却与陈活的想法不谋而合,二人抬腿便出了院落,往祠堂而去。
即便天寒地冻,他们也不想与里正呆在同一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