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与流非上前准备行礼却被玄宗一把拦住:“老朱,朕有要紧事讲。”
秦阑夜忙打开书房门让两人进去,自己慢慢走到门外,天色渐亮,一丝红霞刺破了灰蒙蒙的天,陡然,天际鱼白。
朱樱走到半路,只觉得心中绞痛更甚,嘴里涌过一丝咸味,她轻咳一声,鲜腥的血的气味涌上喉痛。
她用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竟有一丝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她扶住墙壁,浑身的力气就像瞬间抽光,从腿到腰渐渐麻木起来,举步维艰。
朱樱心里已经明了,自己定然是中了毒。
只是这毒什么时候中的,她已经无力思考。
她靠着墙,胸口的闷慌逐渐加重,眼前也模糊起来。
不行……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上一世这一世都还有太多遗憾,大仇未报,自己先行,对得起谁?
就算死也要阻止杨涑。
不能白白的让洛将军去送死。
想到这,她拔下发簪狠狠的往手心刺去,鲜血涌了出来,清楚的痛感让脑子清醒了一些,她艰难的扶着墙壁往前走去。
没有几步已经大汗淋漓,狠狠甩甩头,逼迫自己看清眼前的路,一条短短的路变得格外的长。
她用力握着发簪,发簪上的红珊瑚压着伤口锥心的痛,这痛提醒她,朱樱你要清醒……要清醒…~
模糊感越来越强,她看到了秦阑夜的府邸。
她停下来大口喘气,不管了,她要活下去!她想活下去!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她走上了台阶,天还未亮,家中仆人都未出来,朱樱艰难的抬手拍着门,却发现手已经不停她的使唤,就连声音也是气若游丝。
无奈,她用身体撞着铜门,眼睛模糊到只看到一丝白光。
秦阑夜听到声音把门打开,就觉得有人倒在了他的怀里,扶住一看竟是朱樱。
“樱樱!”秦阑夜惊讶的唤道。
朱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温柔的心疼的呼唤。
她心里忽然轻松起来,吐出一大口黑血,昏倒在秦阑夜怀中。
秦阑夜见她脸色如雪又见她吐出一口污血,心下一急,横抱着她走进屋。
流非正在喝粥,看见秦阑夜抱着个姑娘进来,刚想打趣定睛一看居然是朱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两人把朱樱放在床上,秦阑夜焦急的呼唤着却怎么也唤不醒。
流非抓过手腕把着脉,脉象几乎摸不到了,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重了剧毒啊,怕是活不成了。”
秦阑夜手中的手巾掉在地上,心如刀绞:“前辈……”
“放心,我定是要搏一把的。”流非神色认真:“去把我的葫芦来过来。”
秦阑夜拿过葫芦,流非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喂进朱樱嘴里。
“水。”
水顺着朱樱的嘴角而下,流非提起左掌,旋既一拍,用内力帮她把药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