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窸窣之声,她赶紧收好手帕,想从树后绕走,却被人一把捂住嘴,还未等她挣扎,只觉得冷风拂过,自己已经到了树上。
她惊魂未定险些叫出了声,耳边有人低声道:“有人来了。”
是颜冰台!
朱樱心中立刻安定下来,屏住呼吸,从树上往下清晰可见。
来的是容华公主身边的阿嬷。
她围着井边找了一圈,仔细的搜索着,可一无所获。
阿嬷脸色暗沉,往井里瞧了瞧,一个纵身跳了进去。
四周一片安静,她刚想开口,颜冰台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阿嬷从水中爬了出来。
全身湿漉漉的,如同水鬼。
而后,她循着月光走了。
过了片刻,朱樱才舒了一口气,颜冰台扶着她的肩膀从树下跃下。
“可是西北有事?”朱樱心里明白,颜冰台深夜进宫一定是有大事。
颜冰台低声道:“杨涑已有异心,他与乌孙一直有勾结,虽到任不到五月,私下书信却来往已久。”
朱樱心里一颤,与乌孙有勾结,那有些事便解释得通了,内外串通一气,洛将军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会兵败如山倒。
“父亲与皇上一直有密信来往是吗?”朱樱忽然问。
“这个我不知。”
朱樱这才想起,这个时候的颜冰台不过是个小兵。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他:“颜大哥,这是我从不离身的发簪,请你带着这个信物速去北疆把此事告诉我爹,让他启用密信,一定要把这件事告知皇上,也只有他的话皇上才会相信,宫里的事交给我,要快!”
颜冰台看着朱樱,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喊他颜大哥。
他默默接过发簪,纵身一跃,只见树叶轻轻摇动,随后归位寂静。
朱樱的心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她悄然的回到了寝院。
阿嬷要找的肯定是这粒药丸,如此大费周章的搜寻,可见,它不寻常。
流非夺过秦阑夜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如此好酒怎能被你借酒消愁!”
秦阑夜脸色绯红却并未喝醉,心中郁结难以抒怀,见流非摇着空壶从身侧又拿过一壶递给他。
流非喝了一口叹道:“好酒!小秦公子,可是为了朱樱烦恼,两口子吵架都是今日吵明日和,不要紧。”
“她要嫁给凌靖棠了。”秦阑夜声音发涩。
“凌靖棠?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皇子?不可能不可能,朱萧绝不会答应,她不是与你有婚约吗?”流非问,见秦阑夜不说话自己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定是见你和公主卿卿我我不高兴了,你为何不干脆与她说明,你与公主接近是为了找那个叛徒,这可是她爹的意思。”
秦阑夜自嘲一笑:“说与她听有何用,不过徒增烦恼,何况此事危险,她不知道也好。若是她寻得良缘也罢了,凌靖棠这人软弱可欺,嫁于他只会受苦。只希望能多允我一些时日,此事结果之后我能与她解释。”
“公主府可有找到笔迹?”
“暂时没有,只是她身边有个人很可疑。”
“谁?”
“阿嬷。我与她只见过两面,她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药味,并不太寻常。”
“这有何不寻常。”
“她身上有铃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