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三年一更换或是主将战死。”
“那你觉得皇上会把洛将军换过去吗?”
“当然不会,西北就算大乱那也应该是调京城的骠骑大将军带着禁军出征。洛将军镇守南疆,如今南疆虎视眈眈,若是他走必然也会兵祸四起,到时候左右夹击必溃也。”秦阑夜摇头道:“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战术,除非脑子糊涂了才是。”
朱樱听到他一番话更加确信洛将军调去西北就是一场阴谋,而且显而易见的是这份诏书绝对不是玄宗所发。
那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呢?做这形同谋反之事。
她脑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终于成形,那便是了,韦家的把柄就是谋反!
秦阑夜看着朱樱,她托着腮,似葱一般的手指轻捻着荔枝,半放在唇边却因为沉思忘记了吃,光影之下如同画中人。
“杨涑是韦家的人吗?”朱樱侧身回头问他。
秦阑夜微叹一口气:“你怎么老与韦家过不去?”
朱樱才觉自己多言,秦阑夜与他们本是一丘之貉,忙起身:“不过是胡说。”
秦阑夜拉住她,细细的帮她把手在盥盆中洗净:“我不是责怪你,韦典在朝堂上与朱将军确有意见相左之时,但多半是为大局考虑,两家并未有过龃龉,之前你和韦冰燕置气现在又过问朝堂的事,樱樱……”
“知道了,不必说了。”朱樱推开他的手,心里冷笑,果然还是荣华富贵对你更重要。
秦阑夜见她脸色不好,若是再说恐怕又会吵起来,便转身把荔枝放到盒中:“趁着荔枝新鲜我送你回去,过了片刻就不好吃了。”
“不用了,朱府还少了这几颗果子?”朱樱走出门,与老头子流非擦肩而过。
流非满身酒气,看着朱樱的背影喝了一口酒:“长这么大了。”
秦阑夜已经习惯朱樱对他摆脸色,这次倒是心平气和接着话问:“前辈见过朱樱?”
“我还抱过呢。你们不是退婚了吗?她今日怎么来了?看上去还不太高兴。”流非打着酒嗝。
“前辈听说过杨涑?”秦阑夜还是很在意。
“杨涑?自然听过,这个人人品不好,贪得很,不过确实是难得的将才,你问他做甚?”
“无事。”秦阑夜忙道:“朱将军所托之事有了些眉目。”
朱樱转而去了药铺,把药丸给掌柜的辨认了一番,掌柜的嗅了嗅摇摇头道:“没有药方难以分辨。”
朱樱收起手帕虽是意料之中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刚刚出门就碰见韦冰燕,才受了父亲的训斥出来,看见朱樱格外眼红,一把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韦冰燕本就是长得国色天香,个头挺拔又善于打扮,现站在一群贵女中也是最打眼的那个。
还未开口一旁的婢女赶紧上前拉住韦冰燕:“姑娘不是要赶去茶会吗?再不去就晚了。”
韦冰燕看了看四周人群,心里纵然有气但顾忌到京城第一名女的脸面只低声道:“朱樱,你少得意。”
朱樱淡然一笑:“我不得意。只是你若再使坏,你的爪牙我有一拔一,有十拔十。”
韦冰燕想起父亲的训斥:“你回回挑事回回输,输一次她便拔走你身边几个人,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你还输得不光彩,我要是你,今后遇见她都绕道走。”
心里恨恨,父亲居然这般看不起她。
“你且等着,过两日进宫有你好日子。”韦冰燕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朱樱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