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个伤口。”朱樱甩开他的手:“这又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秦阑夜凄然一笑:“我是连儿时的玩伴也不配了吗?朱樱,你非要用自己为饵吗?”
“他取我予,我取他予,有何不可?”朱樱看着秦阑夜:“只要能助我,以自己为饵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荒唐可笑。你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与凌靖棠说笑就是为了惹怒韦冰燕。”
“是。”
“你甚至连情人坡也算计进去了。”秦阑夜心里恨恨,但说出的话化成柔声。
“你怎么知道情人坡?”朱樱一愣。
秦阑夜尴尬了一下:“这个不重要……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
“我又不是君子。”朱樱一脸无赖的看着他。
“以身为饵是兵家下策,若是次次都是这一招,日后也未必会灵。”
“那便日后再说。”
秦阑夜又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姑且不去追问你为何突然变心,也稀里糊涂的相信你说的他可以坐上皇位,但你不要忘记了,凌靖棠的这个皇位也只有韦家可以给他,若不是韦家背后的权势,就凭他能坐上龙椅吗?你能给他什么,小情小爱?画眉泼茶?他坐不上那个宝座于你还有什么用处!”
秦阑夜说了一大堆,原以为朱樱会辩驳两句,谁想竟慢悠悠的喝起茶来,看见她毫不在乎的模样,几乎气疯了,按捺住自己的怒火:“你一次两次三次以伤害自己博得他的感情有何意义?”
“不过就是赌一把。”朱樱笑了一下:“别无他法。”
凌靖棠是她唯一可以掌握的变数,朝内争斗她无法介入,容华公主她也无法扳倒,她能做的只能是强大朱家。
“我赌你赌不赢。”秦阑夜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打开门,犹豫了一下又折回捡起地上的发簪:“金雀钗,青玉碾都是为了让你桃羞杏让,它们不是兵器。如果你非要,那就对准别人而非自己。”
轻云见他出朱府时又脸如黑墨,翻了个白眼:“公子,你就不能少与朱小娘子见面吗?回回吵又吵不赢,打又不舍得打,你说你这般吃力不讨好究竟为了什么?为了回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为了胸闷气短……”
他絮絮叨叨却发现身旁无人,秦阑夜已朝翰林院的方向走去了。
朱樱坐在桌边,一时间颓然,与秦阑夜吵架的气势荡然无存。
秦阑夜的话句句在理,但那又能如何?她一介女子不能入朝为官不能左右大业,能有的便是这副皮囊,她自然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可这危墙是朱家。
她异常心烦的撑着额头,开始在心里思量,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任何头绪。
上一世秦阑夜与容华狼狈为奸,韦家一族独大,若是他们联手,按理普天之下他们已无阻碍,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朱家。
忽然她惊跳起来,所以朱家手里握着能够阻碍他们的命脉……所以他们才会动手灭之……
那会是什么?
之前一直一门心思的想趁着青云坐上皇后的位置却忽略了这件事的根本。
根本就在于朱家有他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