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严春和被李尧年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可他到底是严嵩的孙子,一个小小的李尧年,他顶多是有些忌惮,还不到害怕的程度。
看着李尧年,他又恢复往日嚣张跋扈的神情了。
“小爷我就是逛窑子了,你能怎样?怎么着,你还要上京城去参我吗!”
李尧年脸上拂过一丝恼怒,不过转而又成了一丝不屑,冰冷的笑容,冰冷的眼神,死死凝视着严春和。
“严公子什么势力,便是李某人真的参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不过么,李某人或许可以让严公子在浙江的事办不成。”
严春和眸色一凛,有些害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
李尧年冷冷一笑,不再理睬严春和,转身对楼下高声道。
“完了吗?!”
“完了!”
底下几人高声应道。
李尧年转身,像严春和微笑道。
“严公子,咱们请吧。”
笑容实在不怎么和善。
严春和脸色比苦瓜还难看,他知道方才应声的都是李尧年在北镇抚司的手下们。
与其说他此刻生李尧年的气,倒不如是害怕。
害怕嘉靖怎么突然派锦衣卫到浙江来了。
而且还是李尧年!
偏偏就是在陈牧身边的李尧年!
难道前不久姚望秋那个案子,嘉靖把陈牧和李尧年给贬到应天,其实是别有用意么!
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情况危机,也不容许他去想太多,只能阴沉着脸跟着李尧年下了楼梯。
顾三思默默地跟在最后,心都快跳出来了,背后还传来几个女子害怕的抽泣声,从严春和方才吃酒的那屋子里传来的。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朝廷的争斗,尽管这对于李尧年和严春和来说,这种级别的对峙实在是小儿科,但对于初入江湖的顾三思来说,实在是心惊肉跳。
大堂里,那个女掌柜还有几个下人,全都被锦衣卫给捆了起来,在地上跪了一排。
那几个锦衣卫同李尧年一样,都是前天到的。当时嘉靖只说他们来到浙江会有人管他们,但没有说是李尧年。
见到自家原来的长官,弟兄们当然激动。
更别说这次出动,是奔着严嵩的孙子来的,严氏父子在北镇抚司耀武扬威多年,如今多少也算是出口这么多年的恶气了。
“头儿!”
一人激动说道。
“人都捆了,你说,怎么处置!”
“稍安勿躁!”
李尧年面无表情,坐在女人面前那张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用脚尖轻轻挑起女人的下巴,满脸的鄙夷。
“这家店是你的?”
声音冷若冰霜,幽魂一般。
女人打了个哆嗦,低声应道。
“长官饶命……”
李尧年指着两个手下,让他们去把楼上的暗娼全都押下来,不多时,便押下来四五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这些女孩里面,最大的不过才十九岁。也就是说,至少在十六岁开始,略懂人事后,她们便开始干这种勾当了。
“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被糟蹋了。”
李尧年咬着牙说道,死死凝视着女人,眼中写满了杀气。
“说!这些女孩儿,怎么来的!”
女人还没说话,那个年纪略大些的女孩儿,就哭哭啼啼说道。
“奴家是被骗来的!当时只说来了做做杂事,没曾想就逼着人干这种事,不愿干,就让人打……”
女人只有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