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老手，速度极快，两三下就掏出一个，小小的一团竹荪，虽然也白白的，但样子相当丑，跟破腹产出来的孩子一样，皱皱巴巴的。

可别担心，放进篮子后它一样还会长，最多两小时后你再看，你会发现它们已经全变成穿白裙的小姑娘。

就是个特别神奇的物种。

陈跃进的速度相当快；一边挪动篮子一边捡，手上就好像没经过任何步骤一样，其实已经一个小竹荪掏出来往篮子一扔。

而且如果有人认真看的话，一定会注意到一个细节。因为他不止朝已经裂缝的下手，左手会顺带朝那些壳皮已经发亮的蛋蛋摸去。

他是用拇指和食指在那头顶上轻轻挤压。如果马上就要裂缝的肯定受不了他的力量，提前张开口子。成，只要你敢破口，陈跃进就敢掏起来剥开带走。

这种力道不能太大，太大假如没分开口子，蛋蛋多少会受点伤害，不好。所以他其实是妇科圣手，小少妇找多了，专从子.宫掏孩子的，手艺还又稳又靓。

当他采完这一批的时候抬头。几十朵收获不错，只有半篮子，有半斤左右。

陈跃进又把电筒到处照。他发现，破壳的迹象越来越多，这一带似乎要搞一个小集体生产模式了！不行，得搬救兵去，否则一会儿别处也开始破壳，肯定搞不过来。

他把篮子拎回去倒进大筐，赶紧招呼着父母穿上蓑衣斗笠出发，这次背篓篮子一样不能少。

俩老小心翼翼，就怕晚上一个不慎踩破蛋蛋。毕竟眼看着真的开了，每一个得值好几分钱，说不准比一斤大白菜还贵。

再次回来，老陈头拿着电筒乱晃：“没开啊！”

晚上天黑陈跃进可以大胆地白眼乱翻。先前说教你们你们不乐意，看都不看一眼，那个开了吗？一个个几十年的功力，现在傻眼了吧？

于是蹲下亲自示范：“这样的，看，破壳就可以采。”

也不指望他们能破腹产了，就当是两把产钳吧，只管把开宫的先掏一掏。

没想到老头子犟：“开都没开呢，你让它开了再采不更好吗？”

陈跃进使劲儿翻白眼：“一会儿全开凑一起，最多两个小时我们仨忙得过来？”

陈母听明白了：“你先前也这样采的？不影响卖？”

她先前是真没看见成品，陈跃进后来这篮子直接倒外面大框去的，都不稀罕让俩老犟性过目。

现在让他们瞧瞧，就那几十年的功力，能赶上时代的进步？

“放心吧，采篮子里一会儿它们照样开裙。”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采摘下来后它始终会长慢一些。在生长期的东西，总比停止生长的老得慢？

“老……”

咦哟，这个老家伙…～

“您老能干不？您左手抓蛋就抓蛋呗，去抓什么竹荪？竹荪身上糊一身泥还能看？”

老陈头冒火：“你再说老子，老子掉头走。”

得，您是爷，不，你是我爸！几十年采菌子功力的。

陈跃进决定还是自己多受点累吧，这一批不关键，不会太多，权当给他们练手；过几个小时的凌晨才是关键，这样子看自己多半要累死在凌晨时分。

陈母倒是很虚心。虽然默默地不说话，但她极为认真地一边采一边看着陈跃进动作，好学。

她是真没想到，陈跃进所谓的会不会采竹荪，和她几十年的采竹荪，完全不一样。

她们谁采过这么嫩的竹荪啊？巴不得等它全开裙后更漂亮更大朵。嫩了别的不说，它不影响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