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还之见此一脸嫌弃,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二人差着两个小境界王还之根本撼不动杨明的力道。
因此王还之的手还是被杨明硬拽着按到了其胸膛处。
触碰的瞬间温度与厚实硬度让王还之一惊。
还未等王还之开口,便对上杨明那醉醺醺眼神。
杨明见王还之被惊到,心中目的已然达成,随即便放开了王还之的手,眼神微眯,笑的贱兮兮指着王还之说道:“对!就是这个表情!你就该多点表情变化!你天天板着个脸,长的再帅也是找不到老婆的!”
王还之平时对杨明的调侃基本都是无视,这次却是破天荒的回嘴道:“你也好不到哪去,雨霜走了你才想起人家对你那么多年的好。”
杨明醉意朦胧摇了摇头:“不一样!不一样!我和你说的是讨老婆,你扯雨霜做什么?我与她情同兄妹,我对她难道不好吗?”
王还之听着杨明的醉话有些无语,原来这些年杨明并不是拿自己回避雨霜对他的感情,而是他压根没往那想!
随后杨明又对着空气耍脾气,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你凭什么管我!他是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显然是彻底醉了。
对空气发完脾气的杨明突然一把将王还之抱在怀里,语气有些奇怪的说道:“我和你说!刚刚给你摸的可是个大宝贝!”
“若是没有它,环山镇第一天才的头衔没准就是你的,你会不会恨我?”
说完杨明就再无动静,王还之也是没动,他想看看杨明的下一句会说什么,可不久后听到的却是断断续续的鼾声。
杨明显然是抱着王还之睡着了,而王还之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山里的夜晚漆黑的吓人,仅靠微微火光,照不出王还之的眼神。
许久,王还之回过神后将杨明拖到营帐中盖了层被子后也回了自己营帐休息。
这日过后杨明的吊坠并没丢,他觉得自己这个兄弟果然没看错,因此对王还之更是无话不说,哪怕无事时也会用吊坠当话题。
要不是老祖宗在脑子里吵翻了天,他也会一并给老祖宗的存在也交代出去。
杨明不曾想昔日口无遮拦的话,会变成如今射向自己的箭。
对于刚满十五岁的杨明来说,王还之的背刺让他无法接受,他细细品味起那日王还之的神情变化,可依旧找不到任何破绽。
杨明回忆完后,他有些颤抖的问道:“这,这,这是为何?”
可脑中却再无回音。
沉默许久,老祖声音再次传来,却并未回答杨明的问题:“回去吧,你还太小,外面的世界是吃人的。”
杨明闻言如触逆鳞,本可意念交流的他,突然大声嘶吼,声音歇斯底里,回荡在这无人的山林:“我不回去!我能不回去!吊坠没了!王还之走了!我,我,我还未入汇灵境,对,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杨明这时才想起尊重自己的祖宗,毕竟老祖宗此刻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杨明哀求道:“老祖,老祖,您帮帮我!您帮帮我找到王还之!王还之肯定只是一时糊涂,他一定会还给我的!以后我都听您的!老祖,老祖!您就帮我一次!”
杨明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甚至带着哭腔,老祖是此刻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老祖的回复依旧:“回去吧,起码能活下去。”
听到老祖这种不痒不痛的话,杨明终于是崩溃,开始破口大骂:“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阻止他!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却什么都不做!你只会教训我,除了会骂我!贬低我!你还会什么!”
这次老祖的声音带着些愤怒,说的很慢却是字字诛心:“你好好想想,你逢人便说王还之是你的兄弟,却又无数次因为你的鲁莽害他与你陷入险境。”
“这是你对兄弟之道?”
“你说你记忆力好那你就细数,这一路上你惹了多少祸端。你若能解决了也就罢了,可每次你都斩草不除根,放人离去,王还之也不止一次让你处事果决,换来的不过是你轻飘飘的一句穷寇莫追。”
“如今这种情况,你可曾想过你自己的问题?我若是王还之,此刻脚下的拼图也有你的一份。”
“你能活着,他已是仁至义尽。”
“自己好好想想!”
老祖的话如惊雷在杨明的脑中炸响,摧毁着他那脆弱不堪的自尊。
其实杨明知道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只是不愿承认,他一味的逃避将过错推给老祖,试图让自己安心一些。
当杨明的伪装被戳破,最后的那一丝傲气也跟着破碎。
这一日的杨明,兄弟,异宝,天才之名尽失,在他幼稚的世界观中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此刻的杨明仿若一尊雕像,不再动弹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在愣神许久后,杨明好似下了决心,再次道:“老祖我不回去!”
“说说理由吧。”
老祖听闻有些差异,他以为杨明会想通后回去,毕竟回去只是被家人责罚,虽丢了异宝但实打实的修为摆在这里,日后还有那么多年可以修练,加上自己的指导杨明接手杨家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老祖忽略了杨明的性格,杨明他把骄傲看的比命还重。
杨明说道:“我还未至汇灵境。”
汇灵境是家族对杨明此次历练的期望,不到汇灵境回去也毫无做作用,故而杨明拿此做借口,想拖延回家的时间,去找寻王还之的踪迹。
杨明虽不知吊坠价值,但他从未听闻过有何器物可助人修行,更何况是使一个从不认真修炼的自己成为环山镇第一天才。
杨明推断这价值,哪怕是整个环山镇所有家族绑在一起都买不起这器物!
那是属于父母的机缘如今却毁于自己手上,他不敢回去面对父母。
更何况多年的众星捧月早已使杨明忘乎所以,他更怕多年后别人提及自己只会叹息的说一句,泯然众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