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接。
以前宋祈年都会跟她提前报备的,今天是怎么了。
不好的预感被周岁礼想了一个遍。
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拨出去,那头却只有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没办法,只好打陶然的手机。
“喂岁礼。”陶然因为工作性质,手机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待机,随叫随接。
周岁礼没有心情和陶然寒暄,此刻她心急如焚,“陶然姐,宋祈年在工作吗?”
“没有啊,他今天下午不是去承梧谈解约吗?”
陶然的答复却让她更加焦虑。
周岁礼坐立难安,匆匆起身出了餐厅。
在路边,她用力地挥着手,焦急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喂哥,宋祈年跟你在一起吗?”
没等顾西辞反应,周岁礼就着急地直奔主题,带着掩藏不住的焦急。
“没有啊,我在陪嘉禾挑戒指呢,宋祈年怎么了?”
“我找不到他。”她声音颤抖着,泪水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
听见妹妹的情绪不太好,顾西辞的心情也被带动了起来,帮着一块想办法,“你先别急,问问他身边的工作人员。”
“我问过了,能想到的人我都问过了,怎么办哥,他也不在你那里,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
她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带着明显的哭腔。
周岁礼不想在出租车上失态,但这一秒她意识到,自己还是不够不了解宋祈年,她不知道宋祈年难过了的时候会去哪里,也不了解宋祈年的以前。
最最担心的,是宋祈年一个人去承梧回来的路上,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家呢,他家也没人吗?”
“我在去的路上,哥,我害怕。”周岁礼抽噎着,肩膀不停地抖动。
顾西辞安慰着,“岁礼你别怕,哥哥现在就过去啊,宋祈年不会有事的,估计就是手机没电了。”
“可、可是、可是他有抑郁症,他有抑郁症啊……”还是会伤害自己的那种……
这一路的压抑,都在这一瞬间崩溃而出,周岁礼连话都无法说完整,控制不住音量,也控制不住情绪。
“你说什么?”顾西辞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怎么会,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充满惊愕。
作为宋祈年多年的兄弟,顾西辞从来看不出宋祈年的病情,他知道宋祈年前些年在娱乐圈过得艰难,可是喝酒闲聊的时候也从未向他表达过任何一次忧愁,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阳光又开朗,根本就不是个生病的样子。
顾西辞还打趣过他,说他心态很好,如果是自己,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混杂的地方待下去,当时的宋祈年根本就毫无异样。
原来就连宋祈年那么洒脱的皮囊下,也藏着一颗晦暗的心。
一滴滴豆大的泪滴啪啪掉落在蛋糕盒子上,周岁礼用手胡乱擦拭着,祈祷这一切都是她杞人忧天。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周岁礼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打着一遍又一遍无果的号码。
宋祈年,求求你,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