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被慕容云楚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凛冽得这般。他有些本能地挡身在元政桓的面前,杀气,他在慕容云楚的眼底瞧见了杀气。
手指已经挑开了剑鞘,他一手握住剑柄,凝视着面前之人。
元政桓的心思微微一紧,这种感觉……
猛地抬眸,那时候兴园赛场上与他暗中交手之人,是他!
元致桓几乎是有些本能地看了元聿烨一眼,不免一笑,如果那时候,所有在场的元氏子孙都死了,那也便没有元丰聿烨什么事了。当日他救元聿烨,是因为灵阙,那如今想来,他倒是也该庆幸的。否则 ,所有元氏子孙都死去,那他幕容云楚可以光明正大地亮出身份,届时,他自然也难逃一死。只因,除了表面上的功夫,幕容云楚在背地里做的,亦是令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
莫寻咬着牙不发一言,不过幕容云楚要是真动手,他自然会拼死护着。公主虽然也是主子,可他对她的感情怎么会比元政桓深刻?
两相权衡,在他的面前,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幕容云楚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命,他自然是想要的,不过他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元聿沣,他父皇抢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让他生下来就身有残疾,这份恨,他又怎会算了?
余光,落在身侧之人的身上,从方才元丰烨警觉地推开开始,他便知道,他对他已经设防。与黎国的这场仗结束之后,他们之间的恩怨,必然也是要了的。
那么,不如一次性全部解决。
看着元政桓,他低声开口:“想要我放过你妹妹也可以,你现在下令动手,杀了他。”。
他不指明,除昨元政桓是傻子,否则谁都听得出来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莫寻的脸色一变,咬才道:“你想借刀杀人!‘’
他只一笑,又道:“你们不也是仇人?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先报仇的机会罢了。‘’让黎国的人杀元聿烨,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至少,他作为西周的宰相,此事他是没有参与的。
他最多不过是护主不力罢了。
元政担望着面前之人,忽然轻笑起来。慕容云楚想坐收渔翁之利,可,他又有何理由来拒绝?他与元聿烨之间确实有仇,而他的妹妹,还在他的手上。
种种条件看起来,他都是非听他的话不可。
幕容云楚退了半步,直言道:“动手吧,你放心,这里有大半是我的人。‘’也就是说,黎国之人动手的时候,西周至少有大半的侍卫是不会护着的。
元政担终是微微有些讶然,原来他与元聿烨争锋相对这么久,至弓头来,两人都败了。
顿然一笑,他再次朝的安陵雩瞧了一眼,沉了声开口:“给本宫擒住西周的皇帝。‘’他的话音才落,侍卫们得了令,忙朝元聿烨冲过去。
幕容云楚一惊,他说的是杀了元聿烨,却他却巧妙地说成了“擒住‘’。至少此刻,场面一下子泥乱起来,他再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护驾,护驾”不知是谁大声喊着,侍卫们纷纷挡在元丰烨的身前。
他的脸色微沉,人算不如天算,来的路上,他算漏了一人,便是真正的黎国公主。
咬着牙退了一步,元政桓没有动手,幕容云楚亦是不动。方才他们二人说的话,他没有听到,不过此刻看慕容云楚的神色,他想,他已经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莫寻在元致桓的身边,寸步不离。他还雩看着幕容云楚的动作,免得他食言,对主子下毒手。
黎国之人是拼了命地攻过去,只因,他们的背后是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下去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如令既然可以往前冲,他们又有何理由不拼命?
看见一刀砍下去,元聿烨脚下的步子一动,侧身至一旁,他身受重伤,又是马不停蹄地赶路来此,已是动不得真气,此刻一提气,已觉胸口气血翻涌。退了一步,扶着一旁的树干,强压下喉头的那股腥味
“啊,皇上!‘’尚妆不免惊叫一声,此刻也顾不得其他,抬步朝前冲去。
“尚妆‘’安陵军抓了个空,他方才也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要紧拉着身边的人。此刻见她冲出去,他一咬牙,也只得跟着出去。
她离得他已经很近了,是以,她的这一声“皇上‘’,他很清晰地便听见了。
而那边的人,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女子的声音早就淹没在兵器的碰撞声中了。
元聿烨几乎是本能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朝他跑去的女子。
是幻觉么?
他竟然在这里,看见了雩儿。
呵,想笑,却因为难受,只略微扬了扬嘴角。扶着树于的手并不曾松开,此刻他若是一松,必然会站立不住。
尚妆慌忙扶住他的身子,红着眼晴问:“你怎么样?怎么样?”
他看到她,高兴都高兴死了。
紧紧地握住女子的手,很真实很真实的感觉,他这才告诉自己,原来是真的。她真的来自己的身边了l
“雩儿”他嘘声唤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靠上她。
“皇上’‘她吓白了脸,袍住他的身子,却见他笑着。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他要怎样都没关系。
这时,又有一人的剑利过来,尚妆倒吸了口冷气,只听“铛”的一声,那长剑被身后之人的剑挑开。她猛地回头,瞧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安陵军。
那边的人亦是看到了这里的异样。
元致桓微微一震,脱口道:“莫寻,那是尚妆,是不是?”他唯恐自己看花了眼,可,目光又落在尚妆身后安陵军的身上,他便知道,无论如何都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