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那位女郎听到她这样的说法后,脸上流露出了非常心疼的表情,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是啊,真的辛苦你了!”
陈若烟缓缓地拿起手帕,轻轻地遮盖住自己的眼角,展现出一副无比娇柔可怜的模样,深深地叹息一声道:“没有任何办法啊,外祖父一直以来都是最为疼爱表姐的人,我们平时对待表姐时都会忍让几分,甚至连半句重话都不敢说出口呢。”
程清漓微微皱起眉头,她当然不是那种愚笨迟钝之人,自然明白陈若烟这些话语实际上就是说给她听的,企图让她充当这群文臣女眷中的出头鸟。
虽然程清漓并不喜欢祝悦卿,但她绝对不会愚蠢到分不清场合的地步,更不会轻易成为别人手中用来仗义执言的工具。
乔明珠微笑着回应道:“若烟妹妹真是善解人意,不过表姐再怎么受宠,也终归是外祖父亲生的孙女。而我们作为外孙辈的,自然是要多孝顺外祖父一些才是。”
陈若烟没想到乔明珠会突然直言不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与乔明珠合不来,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凌老将军的外孙女平日里也是表姐妹的称呼着,她今日竟然为了凌雅君出言讽刺她。
她攥紧手中的手帕,红着眼眶瞪着乔明珠的背影,再看向远处的凌雅君气不打一处来。同样都是凌老将军的孙子辈。
凌雅君是亲孙女得宠也就罢了,她同乔明珠同样都是外孙女,平日里外祖父也是更加喜爱乔明珠,对她确是平平淡淡疏离感明显。
程清漓暗笑一声,暗自腹诽,真是好一个蠢货。
此时,宴席上的瓜果点心陆续上桌,众人开始用餐。乔明珠专注于品尝美食,不再参与她们的话题。
然而,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仍旧暗流涌动,女眷们的目光不时地交汇,似乎在传递着某种讯息。
乔明珠心中暗自感叹,这宫斗宅斗的世界真是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卷入其中。她决定保持低调,不主动招惹是非,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今天男女宾客被分别安排就座,女眷们这边的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而男宾那边却像是一场沉默无言的激烈战场。
隔壁的男宾台上,一众武将们的目光皆聚集于猎场上那位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女郎身上。他们的眼神清澈无比,没有丝毫杂质,有的只是对场上女郎的欣赏和钦佩之情。
然而,孟音尘却无意间瞥见了看台上的妻子程清漓。真正令他感到惊艳的并非程清漓本人,而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娇柔动人、楚楚可怜的陈若烟。
陈若烟泛红的眼眶、柔弱的眉眼以及纤细的身姿,无不让他心头一热,涌起一阵别样的感觉。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思忖道:“平日里,程清漓总是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甚至在夫妻之事上也严守规矩,毫无生气,实在是乏味至极。要不是父亲硬逼着我娶她,我才懒得天天面对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呢!”
长得漂亮又怎样?整天板着个脸,活脱脱就是个女夫子嘛!这样的女人真是无聊透顶。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像陈若烟那样娇娇柔柔的女子,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呵护。
孟音尘的目光紧盯着陈若烟,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这时,一只羽箭嗖地一声飞过,正中靶心,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他如梦初醒,意识到比赛还在进行。他转过头,看到程清漓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孟音尘心中一惊,连忙收回目光,假装专注地观看比赛。然而,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场上,而是全都飞到了陈若烟身上。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接近陈若烟,看看能否得到她的青睐。毕竟,他是敬安侯独子,未来的小侯爷,要得到一个女子的欢心,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