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满载而归的猎物归来时,狩猎场营地内的世家子弟,王公贵族,妻女们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
祝悦卿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缩了缩,“他们这是干嘛?为何都盯着我们?”
温语休坚挺的身躯,揽过她,微微歪头低声道:“大概是羡慕我们…”
她才不信,这群人的目光分明不怀好意。不过有他在,她不怕。
嘉文帝坐在高处搭建的观赏台上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一切。
“听说这头小鹿是镇北将军夫人所猎,不知是真是假?”
一道质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对呀,以前可从未听说祝家嫡女会骑射呢。”
“她不是一直以才女自称吗?”
“说不定是镇北将军猎的,故意说是她猎的。”
“你看她那瘦弱的样子拿的起弓箭吗?”
质疑的声音层出不穷,温语休单手提着鹿腿,腰间还挂着野兔,一副农家猎户的模样,可他周身散发出的贵族气质又无法让人忽视。
他不屑看着众人,嗤笑一声,“你们废物,不代表本将的妻子是废物。”
他高冷难听的言辞,让众人更加气愤,“你好歹也是大魏的将军,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话?”
“简直目中无人,粗鄙不堪。”
“温家就是如此教养?这种人也能称的上大魏战神?简直就是辱没大魏!”
提到温家,温语休那原本温润的凤眸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死死地盯着说出这话的男子。
男子被他如此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继续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温语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同时还轻轻舔了一下牙尖。他缓缓抬起手,似乎就要出手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
祝悦卿上前一步,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他不配难道你就配吗?当他十三岁就已经奔赴边疆、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呢?当他与异族拼死厮杀、奋力夺取城池以保卫大魏子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
祝悦卿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恰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语气平静如水,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男子的心窝。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软糯温柔、明艳动人的女子,谁也没有想到她竟能说出如此犀利的言辞。
而且她的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刀刀见血,让男子毫无还手之力。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有人想要抹杀她夫君一生的荣光!
“我,我我自然有我的贡献,我自幼苦读为的就是报效大魏,为大魏子民创造一片净土。”
男子慌张地回答着,他的脸色微微一怔,心里暗自琢磨着自己说得并没有错啊!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从小就努力学习,将来报效朝廷,怎么会有现在如此繁荣昌盛的景象呢?
祝悦卿紧紧地拉住温语休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你自幼刻苦攻读经典书籍并没有错,你渴望报效大魏更是理所当然,而大魏也的确不能缺少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听到这里,男子的胸膛挺得笔直,自信心倍增,仿佛已经成功说服了她一样。
然而,祝悦卿话锋一转,面向众人接着说道:“难道武将们就不懂得读书写字吗?你们从小勤奋苦读,武将们同样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们的辛苦程度丝毫不比你们差。
就拿我的夫君来说吧,他从三岁开始便习武练功,但却从未放松过读书之事。你们可知道,他身上因为征战而留下的伤痕有多少吗?
如果没有这些英勇无畏的武将们镇守边疆,舍生忘死地与异族拼杀,为大魏争取到一片安宁祥和的环境,你们还有机会在这里评头论足,谈论什么寒窗苦读吗?”
她越说越是情绪激昂,眼眶中渐渐泛起了丝丝红线,仿佛有泪水即将夺眶而出:“你们这些自命不凡、自视清高之人,竟然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将!你们哪里来的底气和自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呢?
我的夫君杀敌无数,所斩杀的异族数量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他骂你几句又能怎样?”她的语气越来越不讲道理,她身上那种娇蛮任性却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正是这种毫不掩饰的真性情,不仅没有让人感到厌烦,反而让人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