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妻子,一路沉默平稳的走回逸思院,怀中的阿承出奇的乖巧,这么久不困不闹,老老实实的躺着,只是那双凤眸随着路上的景色微微波动。
回房后,温语休小心翼翼地将阿承交给一旁的嬷嬷照顾,然后长腿一伸,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种种波澜,在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他并非不激动、不兴奋,只是如今身为整个大魏的镇北大将军,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许多事情已经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
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更为欣喜。毕竟,他们温家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奋斗了数代人,期间更是付出了无数的血泪。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又怎能不感到欢喜呢?
祝悦卿轻盈地走到他身边,温柔地环抱住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夫君真是太棒了!明日便让人推出新的盲盒。大魏的一代名将,理应受到天下人的敬仰和膜拜。”
温语休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淡然。对于这些虚妄的名声,他早已不再在意。年少时的他或许还会有几分骄傲自满,每次打赢一场胜仗,都会像一只得意洋洋的花孔雀般,跑去向祖父和父亲邀功讨赏。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和阅历的增长,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尽快实现天下的统一,这样他就可以带着心爱的妻子游遍天下,一同欣赏他亲手打下的壮丽江山,遍历那无尽的美景。
祝悦卿手指轻擦他的眉眼,这些日子他晒黑了,眉眼间遮掩不住的疲惫,她心疼极了。“累坏了吧这段日子,你辛苦了…”说完低头落在眉间轻轻一吻。
不想让她担忧,他反手将人拉进怀中,用力抱紧,低沉的声音说道:“不会,这次夸张的说不费一兵一卒就收服了千赤族。只不过废了些心力,千阔此人多疑难缠,棋差一着都会是一场惨痛的征战。
不过,还好有周子齐师父和可多巴哥前来相助,这才顺利不少。”
祝悦卿安静的听他诉说,好奇的问道:“周子齐师父?”
温语休说到这,坐了起来,有些兴奋道:“对呀,他老人家比子齐还厉害,奇门遁甲之术真是免去不少将士的伤亡。”
这次无心道长跟随他们一同回到盐城,要待上一段时日,温语休还藏有私心,想让无心道长替祝悦卿相看一二,周子齐看不出来,无心道长说不定可以呢。
虽然他已经知道祝悦卿的真实身世,不过他更怕这模糊的命格日后有什么变化,这是他不能承受的事,若是能知晓一二也好早早防备,他绝不会让祝悦卿再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祝悦卿突然站了起来,“你别动。”飞快跑向内室,从柜中拿出两身锦袍,捧着回到他身边。
“去年…我嫁过来时你生辰已经过了,今年又因种种原因,没能与你共庆生辰,这是你的生辰礼物。”
温语休扬起头,缓缓起身,展开锦袍,仔细端详锦袍的针脚,布料自然是上好的绸缎面料柔软丝滑,黑金丝线绣制的暗纹,既大气又不张扬,赤红色的绸缎,让他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