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原谅了从前的自己,就像谅解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傻子,体恤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勇士,释怀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想回来看看。”心安说。
静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从她的神情看来,她还是没有接受事实。
车停在解忧酒馆门口,心安看着招牌,与第一次来心境完全不一样,现在她似乎明白当年吴廷取名的原因。
心有结,酒化忧。
吴廷将前年酿的酒拿了出来,珍藏时间不长,入喉不烈。
心安浅尝了小口放下碗来,她答应过顾安,他不在身边时不喝酒。
静嘉看着心安,问:“准备一直待在瑞士?”
心安摇头,道:“还不清楚。”
“能劝说韩叔回国吗?这样下去,身体受得了吗?”
心安沉思没有说话,她透过木窗的小格子望着外面的街道,过了大约半刻钟,她站起来说:“回去了。”
林父站在院门口等着,远远看见车灯高兴地大喊起来,林母闻声走出。
“爸。”
“妈。”
林父答应,笑着说:“回来了。”
“嗯,回来了。”说完就抱住林母。
静嘉和林父打过招呼,站了一会儿说:“林叔,明天要上班,我就先回去了。”
林母松开女儿,说:“静嘉,已经很晚了,开车不安全,明天再回去。”
静嘉明天有例行早会,要向各位股东们谈开发海外市场的进展,明早赶回去怕有变故,笑着推辞说:“林姨,没事的。”
“不行,这么晚了你回去我们不放心。”林母继续说。
“真的没事,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林母见静嘉执意要走,没再强留,说:“到家后打个电话给我们。”
静嘉嗯了一声就驱车离去。
心安挽着林母进屋,两人说话到后半夜才回房睡下。
林父六点多就起来了,带着豌豆在院子里掷球玩耍,心安由于时差还没有缓过来,不过八点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来接听。
“林心安,回来都不知道吱一声,是忘记自己还有一个经纪人存在吗?”
心安听着斯旭的怒吼,睡颜惺忪地说:“昨天晚上刚到,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等睡醒了再说。”
“行,你睡。”斯旭无奈地说。
心安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睁开双眼望着窗外,强烈的阳光刺痛双眼,她偏头,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滑落。
有多久没有看过太阳了?
如果睡醒后,万物皆在该有多好。
她睡意全无,掀开被子下床,换好衣服站在门前。
豌豆见心安,摇着尾巴跑过来,前爪扑在她身上,伸出舌头舔她的手。
正午,斯旭开车来到林家。
“回来待在家里多没意思,出去走走?”
心安知道他来的目的,和林父说了一声就走了。
“离十七号没有几天了,就知道你会回来。”
心安沉默,十七号就是一场噩梦,带走了今生仅存的光明。
“去公司吗?”斯旭问。
“不用去,随便下去走走就好。”
斯旭看着外面的烈日,现在下去走走,精心护理的皮肤会晒黑,最终选择了一家咖啡店。
“两杯拿铁。”斯旭对服务员说。
心安没有反对,问:“这一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