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烦闷地看了眼温度计:三十一度。然后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夹克,又烦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奇怪,我才三个月不训练,身体就这么虚弱了吗?”
摸了摸自己结实的八块腹肌,林江又继续吭哧吭哧地啃起了肘子,一边啃一边含混不清地自我安慰道:“肯定是昨天晚上……下雨着凉了,不管了,一会儿问问老李……厂子招了多少人了。”
“长官早!”林江刚刚咽下一口油汪汪、香喷喷的肘子肉,便听见了李奇武的声音。
抬头一看,李奇武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坐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老李,早!”林江抽出一张面巾纸,仔细擦了擦嘴,“对了,咱们的工厂招到多少人了?”
“害!别提了,两千多个工作岗位,就招到了二百多人,根本没法开工。”李奇武一脸悻然道。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林江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问道。
“救济餐!一天三顿的救济餐!”李奇武“提溜”吃了口面,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样吧,把救济餐改成一日两顿,份量控制在饿不死的程度,老人和未成年人免费提供食物。”林江说道。
“是,一会儿我就召开会议,讨论方案的可行性。”李奇武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
“老李,不是我说你,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可以省略的流程尽量省略,不要搞官僚主义的那套。”林江当兵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和政府官僚接触,那些家伙一个个滑的很!
说完林江就喝下最后一口皮蛋瘦肉粥,然后端着盘子起身离开,就剩下李奇武一个人坐在那里“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
在天水县北部新区的一座烂尾楼的顶楼,十几个扛着 AK74M的青年人聚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中间燃着一堆火,几只已被扒了皮的田鼠用铁签穿成一串,架在火堆上炙烤着,孜然的香气与油脂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令人食指大动。
“大哥,你说咱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干啥,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不好吗?”一个小年轻瞅着烤了半天还没熟透的田鼠,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瞅瞅手上的家伙什好用不?”钱启明掐灭香烟,扭头笑着问道。
“好用啊,咋了?”那个年轻人满脸不解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拿了人家的东西就得给人家干活,这是规矩。”钱启明不慌不忙地又点着一根利群。
“老大,有情况。”窗边望风的同伴走到钱启明旁低声提醒。
“是不是西郊的那些国防军又来了?”钱启明深吸一口烟,尼古丁顺着气管向下,进入血液,然后一路直达心脏和大脑,让钱启明不安的内心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