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四人行进了百余里,来到『东昌府』,东昌府又称〖凤凰城〗虽不是十分繁华,但是人口稠密,鱼龙混杂。又临近京杭大运河,所以人来船往甚是热闹。
公孙云说道:“大家都走了大半天都饿了,找家酒馆吃点东西吧”正好看路南有家叫『客来香』的酒楼,四人将马栓在酒楼外的“栓马桩”上。
酒楼小二连忙迎出说道:“几位几位,实在对不住,本楼今天有人包了,不对外开张,几位有请帖吗?”
紫梦说道:“我们是行路之人,没有请帖,只是随便吃些东西,再歇歇马就好”
小二见紫梦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其余几人也不过十几岁,而黄天虽然有四十多少,穿着也不像有钱,而且又是外乡人。所以不以为意的说道:“随便吃点东西,还想歇歇马,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咱这酒楼是谁包的?告诉你别吓着,今天是知府大人秦老爷五十大寿,今天秦老爷在我们酒楼摆寿宴,你们也敢进吗?”
公孙云看不惯小二狗仗人势,又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直接丢了块银子说道:“小二哥,我们从远处赶路来的,半天没吃饭了,你随便给我们找个座位就行,我们吃了就走,不给你添麻烦”
小二捡起银子一看成色又掂了掂分量有个十两,足够置办十来桌上等酒席了,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好说好说,我这糊涂蛋才想起来楼上客房雅间还有闲着的,几位爷在客房雅间吃点东西吧”几人进了间临窗的客房坐下,小二上了几碟精致小菜一壶酒一屉包子,说道“几位爷慢吃,咱们酒楼这包子可是一绝,您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可是出了酒楼的门别处可吃不到了”
公孙云看他啰嗦不休,便问道:“我给你的银子置办几桌酒席应当是够的,你就给弄了这些破东西还喋喋不休的干什么,要是再废话就把剩下的银子退回来”
小二连忙说道:“我这臭嘴,客爷慢用,小的先退下了,有事你招呼一声”
几人个正在吃饭,忽听楼下一阵喧哗,公孙云推开窗户往楼下看去,只见远处众人簇拥着一顶八抬官轿来至酒楼下。轿子在酒楼落下,有人掀开轿帘,从里出来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只见此人五十多岁不到六十,身高不足六尺,体态肥胖,脸上红扑扑的像是有些醉意,两撇小黑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大面口袋上放了个东瓜。
轿子里的人一出来,人群顿时沸腾起来,这个喊“秦老爷福如东海”,那个说“秦大人寿比南山”。不知何时有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挤上前说道:“秦大人,老朽……老朽是令堂娘家的表叔,当年令堂回娘家省亲时带上过大人,那时候咱们还见过面呢,不知大人还记不记的老朽?”
那秦大人连眼皮都懒得抬,说道:“秦某何德何能,区区天命之小寿怎敢劳动老丈,一会开席还请老丈多饮上几杯啊”说话虽客气,但神情显然看不起老者。
酒楼上,公孙云说道:“原来这个大冬瓜就是秦玺,川岛次郎要来找他调兵,他看东洋人失势就不愿再帮他们。我看这位秦大人人倒是很识时务,等那天南洋人西洋人北洋人要是来找他造反他也会答应的”
紫梦说道:“这么多人拍他马屁,不知道这秦大人认识几个?”
公孙云笑道:“我看这秦大人谁也不认识,不过把这秦大人的‘亲爹’拿出来,他肯定全都认识了”
马萌萌问道:“这位秦大人他‘亲爹’是谁?”
公孙云假装悄声说:“我给你说了你别跟别人说,这秦大人的‘亲爹’就是这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说道:“这位可就是秦玺大人的亲爹啊,秦大人孝顺的很,他亲爹找他办什么事都行”
紫梦笑着问道:“那岂非全天下都有这秦大人的‘亲爹’,秦大人为他亲爹办事可要尽心的很那”
几个人正在楼上说笑,远处又是一阵嘈杂。原来有个上身赤博的人大嚷着往酒楼跑来,紫梦和马萌萌一见这人光着上身,都不敢看低下了头。公孙云看那人走近了些,年龄也就二十岁上下,双手拿着一张纸高举过顶嘴里高声嚷着:“秦玺,秦狗贼,我们林家还没死绝,我林云青给你贺寿来了。秦狗贼你听好了,你『黑心黑手害人命脚踏尸骨连升三级,恶有恶报遭天遣阴曹地府报应不爽』秦狗贼你为夺我家祖宅害了我全家,杀我父母妻儿好手段啊”
几个打手模样的人走上前骂道:“姓林的小杂种,你他妈活腻歪了,你敢骂秦大人,上回你跑了,这回老子现在就宰了你”几个人上前把那个叫林云青的少年按到地上就打。林云青反而大笑道:“好,好,好,打死我秦狗贼就功德圆满了,你就得到我家祖宅了,哈哈”
公孙云越看越怒,就要下去救人,忽然那几个打手“哎哟”“妈呀”的怪叫。公孙云往身边看去,只见紫梦用筷子夹起盘中的花生米往楼下丢去,她并不抬头,但每丢一粒花生米必有一个打手哇呀怪叫,要么是手臂要么身上中招。公孙云暗赞好手法,自己既便看准了打也未必能打中,这暗器的手法果真高妙。公孙云不知道紫梦这手功夫是在回到天威镖局后李天信亲手教的,“镖师”二字的来历也许就和常用暗器飞镖有些渊源。李天信的暗器也算的上一绝,因为对兄长呢愧疚,所以自己的看家本事全都倾囊相授给了侄女李紫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