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6(2 / 2)玻璃恋首页

“程微也是在利用我,只不过他突然爱上了宋娇,像疾风骤雨般的爱,”她说。

“他很有勇气,宋娇多次和他表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我说。

“我当然希望那个人是我。”

“当爱情变成了纠缠,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有两情相悦的爱才是可贵的。”

我们分析了很久。我突然对于梦玲说,在你身上看不到善良,只有自私,喜欢就要据为己有。

“每个人都是那样,你只说我。”她不满道。

“爱情让人变得盲目,看看郁家庆,连你的缺点也看不到,你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我们小区有好多人说你的风言风语。”我指责她。

“如果有一天,他看到你这些缺点,还愿意和你在一起,那他就太高尚了。”

我说。“他会无条件接受我,命运注定我们在一起。”她很乐观。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如果有更好的出现,每个人都会改变,他也不是神仙。”

于梦玲不想再和我争辩,她固执的像一头倔驴。不懂得妥协和退让。说实话,我对于梦玲感觉到恐惧,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报复一个人,她想摆脱程微,就打算搞垮他的事业。她的为人可以用邪恶来形容,我想她如果有权利的话,一定会失去理智干出更恶毒的事。

“程微有的时候很笑人,他曾经威胁过我,他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如果离开,我就背负一个叛徒的罪名。”

总之,他总能找到一个罪恶的惩罚,施加在我身上,那对我公平吗,哪条法律规定,我一定是程微的附属品?她喋喋不休的追溯往事,那些明明已经成为历史。我说,于梦玲,你没良心,这些话,如果我是程微,听到的话。病情一定会加重,或许一病不起,你的话太狠毒。但其实你的心没有那么狠,你这样很容易被误解。

她满不在乎,懂我的人自然懂我,我何必和不重要的人解释。

我说,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懂你,所以你必须嘴甜,口蜜腹剑也好过刀子嘴豆腐心。

我特别像于梦玲的情感导师,如同胡珊给宋哲天上课一样,他总是想找回学生时代的感觉。只不过她从来不听我的,好像只是从我这寻求安慰,我是她的弟弟,当然能忍受她每次突如其来的情感崩溃,现在我也无法忍受,我想没有人可以这么宽容了,除了郁家庆。

他们出双入对的一同出行,郁家庆带她去冲浪,仿佛又找回了初恋时的感觉,迎面吹来强劲的海风,于梦玲一个踉跄差点跌入海里,还好及时被郁家庆拉住。

“生活的风要比这猛烈的多,你可以承受吗?”他大喊着。于梦玲也喊的很大声,“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们两个人孤独的在海浪上滑行,一路溅起雪白的浪花,于梦玲紧紧搂住郁家庆,好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她好像有预感,有一天,他会离开,永远离她而去,然后他们也许成为陌生人,即使见面可能都认不出来。在茫茫人海中,她认定他可以给她带来幸福,于是怎么也不肯松手……

如果我是于梦玲,我一定会放郁家庆自由,我不忍心困住一个那么善良的人,看着他为自己奔波,受苦,忍尽折磨。爱一个人不应该让他在痛苦的泥沼里挣扎。

郁家庆是属于海浪的男人,他勇敢执着,闪亮着人性中最灿烂的光辉,还可以照亮周围的人,他不能被困在阴暗的角落,变得忧郁而沉默。

伤害他的人一定会下地狱,我替他们祈祷着。

我想和于梦玲说一件事,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房间给郁家庆织毛衣,我从未见她那么贤惠过。能亲手为一个男人做一件事,太阳好像从西边出来了。当时的光很亮,整个屋子看起来也不暗淡了,于梦玲的影子深深的嵌在墙壁上,“弟弟,你坐,你有话对我说?”她侧着脸看我,脸已经消瘦,也许是因为程微。她原来的脸上是有肉的,现在能看到骨骼的轮廓突出来。

“我其实想和你说,程微的精神病发作也许早有预兆,他有精神病史。”她听了,还是低着头。

“那也与我无关了,我不欠他的。”

“你怎么不欠他,你应该去照顾他。”我说,“至少去看看他。”

“弟弟,你是怎么了,我以为你是比我心狠的人,现在怎么这般仁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折磨我,”

我只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她兴致勃勃的织毛衣,似乎在想象许家庆穿上它的样子,“如果程微看见,一定会将毛衣丢在地上,”她和我诉苦。“冬天快来了,郁家庆最怕冷。”

“他的心是火热的,可以驱散寒冷。”

于梦玲总说我是她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最理智,有时候也最没人情味的,她从来不曾看见我为爱痴,为爱狂的时候,好像对谁的态度都一样,不瘟不火,不会因为即将和一个人见面就激动的手舞足蹈,也不会因为无法见面而郁郁寡欢。他说我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是的,好多人那么说我。但是,你爱宋娇,她离我很近。我没有否认,只是我的爱没有那么自私,我爱她的灵魂,所以,得不到她的肉体也没有关系。

她热泪盈眶,这点和郁家庆不同,他喜欢占有女人的身体。

现在他改变了,现在知识渊博,我笑说。是啊,他现在和你一样,很文静,不那么幼稚了。而你和从前的郁家庆一样,你们好像互换了灵魂。

他为你改变的。以后不要动不动把分手挂在嘴边,如果成真了,你该多后悔,她放下手里的活。

弟弟,你还是关心我的。她欣喜道。我只是尽我的责任,你是我姐。

那一夜,我们的影子双双映在墙壁上,像一对被命运拆散的情侣在做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