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我还是反驳她,“过日子需要有肉的身体。”总之,她不再哭泣了,虽然信誓旦旦说要减脂保持身材,后来的几天她还是吃了很多甜食。
有一次,我因为工作的繁冗而感到抑郁,我独自来到酒吧,碰巧看见郁家庆和一个妙龄女郎的激情缠绵,他们在昏暗的角落上演着激吻的片段。酒吧的灯光非常幽暗,我和服务生要了杯烈酒。郁家庆狂吻着那个女子,突然停止,对我说道,“我又看见你抑郁的表情,要不要给你介绍新鲜的货色?”
他随后嘲笑我,“亲爱的弟弟,在酒吧这种地方,可不是来作诗的,你应该在你伟大的书房里创作。”
“我已经得到你的真传,很多人说我越来越像你。”我摘下眼镜,他仔细端详着,“确有几分相像,但是还没有我的功力。”
他那天看起来非常阳光,笑的开朗。身上的夹克衫闪亮,仿佛从未认识过一个叫于梦玲的女子。
他热衷于短暂的爱情,即使结束了也没有丝毫的悲伤。我问他,“你的世界里,爱情从未停止过。”
“别说什么爱情,只是身体接触。”他的眼中浮出一现轻蔑的光。
“精神呢,不会因为身体接触而产生精神的依恋吗?”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有的会,有的不会,看身材好不好。”他当时的笑又怪异又潇洒。
“你不渴望精神世界的柏拉图式的永恒爱情吗?”我又戴上眼镜。
他嘴里含着酒,吞下,“对于梦玲有过,我们之间有过很纯洁的爱。但是她亲手结束了它。”
“我还是喜欢女人的身体,胜过喜欢她们的灵魂。”他向后仰着,又将那个女子搂入怀中。
“你喜欢冲浪,所以喜欢刺激和挑战。”
他骄傲的看着我,“我觉得爱情和冲浪一样简单,我享受其中。”
我开玩笑道,“如果女孩子真的爱上你,你要负责的。”
他摇头说,“我只会选择游戏的对象,当然不会和那些纠缠不清的周旋。”
“京龙,你并不享受身体的爱,你追求精神的爱情。”他硕大的眼睛里跳动着纯洁的闪亮。
“只有精神的爱恋可以维持长久,身体的爱很短暂,像流星,只一瞬间,便失去了感觉。”我的眼神不住的躲闪,“我曾经有过对肉体之爱的憧憬,但我我不愿意承认。因为那几妙的想法而自责。”
他笑我青涩,“男人就是要享受肉体的爱的。”
那晚,他抱着那个女人亲吻,如胶似漆,我在一旁观望,想象着他怀中的女人是于梦玲。他们也曾经度过那样的时光,所以分开的时候,于梦玲眼中倾泻而出的泪水像瀑布一样汹涌。
她和我哭诉,“我不是他的唯一,我受不了他的冷落。”我缄默不语,心想,一个男人从身体冷落一个女人,大抵是精神已经出轨。
她和郁家庆分分合合,我见证了他们的情感经历,由最初懵懂的青涩,到后来热火朝天的爱恋,最终走向平淡的衰亡,中间经历不过半年的光景。在爱情最火热的阶段,场面的壮观堪比钱塘江上涨的潮水。
我说,如果喜欢,你应该挽留,怎么逃走了?她哭着对我说,我等他来追我。我笑的合不拢嘴,于梦玲还是个孩子。她不知道多少女人对郁家庆主动,她居然只是傻傻的等待。
“一个男人肯对你又哄又骗,除非你是一国公主,或者有着绝色美貌,否则是不可能事件。”
我说的口干舌燥,她的泪才停止落下。
郁家庆十分震惊,他不相信于梦玲曾经因为他的冷淡哭的撕心裂肺,他说,“我以为她要跟我诀别,”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不懂吗,他等你去追她。”
他想了片刻,没有说出只言片语,继续喝酒,和那个女人亲吻。“我不懂,她们都追着我跑,我不用动脑筋想那个问题。”
郁家庆没有回答我,如果他还爱着于梦玲,应该会再度回去,他很善良,我心存期待,他们如果能最后走到一起,是我最希望的。我们狂欢到深夜,我步行回到家,郁家庆叫了辆出租车,他的房子距离酒吧很远,他的脸很红,他跳上车,我告诫他注意安全,我们就此分别。
“兄弟,不用送了,有司机师傅。”他笑的很灿烂,带着醉意。那个司机惊讶道,“你们喝了多少酒?”
“我没怎么喝,”我笑回。
他住在很大的别墅里,他没有和人说过他家的住址。他孤独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嘴里不断呼喊着于梦玲的名字。“梦玲,梦玲,你为什么那么狠。”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英俊的男人还如此的善良,和他相比,我好像一个处心积虑对付敌人的阴险小人。我没有英俊的脸,亦没有善良的心,唯独有着还算聪明的头脑。
我们两个人,到底谁更受女人的青睐?我觉得是我,女人总是莫名偏爱有点坏的男人。
也或许是郁家庆,他是太过善良,可不是蠢,他的善良是带着锋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