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杀阵的攻击从来不凌厉，但这些轻飘飘的羽毛却暗藏杀机。

羽毛只会浅浅地划破皮肤，留下些微的灵力残留，伤害几乎忽略不计，但数量众多，一般来说，没有人会对此有所防备。

而当敌方被划伤的数量足够时，万千飞羽共同扎上对应伤口，落地生根，届时羽毛锋锐无匹，自行汲取敌方体表灵力没入血肉之中。

其中痛楚不言而喻。

若有不设防备者，更是会在这杀招之下经脉寸断，殒身当场。

而现在，李观棋就是那个不设防的人。

但申屠羽却高兴不起来，甚至肩膀忍不住也颤抖起来，人都有些站不稳，因为她的飞羽没能在“李观棋”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点伤口，也没有留下任何灵力标记。

“怎么？没杀过人？害怕了？”

“李观棋”突然闪身出现在申屠羽面前。

申屠羽“呜啊”一声，手忙脚乱地布置阵纹，逆转阵法，形成防御。

“李观棋”轻蔑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在法阵边缘，顷刻破碎。

申屠羽受到反噬，嘴角溢血，瘫坐下去，低头捏着衣角，悔恨跟着兄长加入了这次行动。

“李观棋”虚空一握，时光倒流一般，破碎的灵力流复归原样，若非阵法破碎的反噬时时刻刻提醒着申屠羽，她简直怀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为什么？”她无力地问道。

“不为什么，只是单纯好奇你们的阵法而已，这些小玩意儿也是有趣呢。”

申屠羽自嘲似的笑了笑，自己倾尽全力的阵法在对方眼里居然只是“有趣”吗？天机阁到底找到了个什么怪物？

陆安安还未醒，申屠羽已经近乎绝望，向后倒去，看见了那颗金属球。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对付这个状态的李观棋的话，也许就是这颗球！

这个李观棋仗着绝对的实力极其自负，此时专心研究着自己的阵法，都没有看她一眼。

申屠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金属球上，于是她暗自挪动到金属球旁边，用身体遮挡，触摸着球体。

球体冰凉光滑，一摸上去，申屠羽手上的灵气就散去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能量不会凭空产生或消失，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

申屠羽不懂能量守恒，但她知道这些能量应当有别的去处才对，也许是被金属球吸收了呢？一念及此，申屠羽源源不断地向手上输送灵力，手上的灵力也就不停地消散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申屠羽灵力也有些入不敷出，只能断断续续地输送着。

……

玄曦之梦中。

李观棋不停叫骂着冒牌货，完全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之前李观棋屏蔽冒牌货这个碎嘴一样，李观棋也被屏蔽了。

这时突兀地响起一道稍有些尖锐的电子音响起，“朋友，重启能量已足够，不必再浪费了。”

李观棋大脑飞速运转，是白发老头？不，老头入场有发光特效。那就是……新的天命人？那个球？

“你是谁？我失控了，现在外面很危险，你能击败我吗？”

回应李观棋的只有沉默，片刻之后，机械音再度响起，“环境感知系统已就绪，交流对象一，我需要知道谁才是朋友，请阐明你的立场。”

冷冰冰的机械音不带任何感情。

李观棋当即说道：“我要与天命人一起结束天灾！”

虽然一时半会搞不清去这东西是什么情况，但从沙城巨构体黑球所说的话来看，建造这个遗迹的人也在为终结天灾作准备。

“朋友，得罪了。”

……

现实世界，申屠羽疲惫不堪，意识模糊，双目迷离之时，手指传来摩擦的触感，她以为是自己的手失去力气垂下来了，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抬手，却发现触感不对劲。

是金属球悬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