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观棋没能听清关键信息。

“罢了罢了，也许是时候未到吧，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黑球中的苍老声音颓势尽显，像是认命了一般。

李观棋只感觉周围的幻境渐渐扭曲起来，一切都在褪色，一切都在消散，这个幻境正在崩塌。

……

遗迹外，面对滔天雷霆气势，冰尊者可以确信这绝不是自家弟子在突破阵法造诣，扪心自问，韩冰自己突破阵法造诣大概也就是这种程度的雷劫。

叶天章自然也觉察了其中异样，雷劫的确是伴随逆天奇才而生，但这样的雷劫对于梵海境来说，已经不是逆天可以形容的了。

就在这两人疑惑不解时，高天之上的恐怖气势忽然消退，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雷云散，这说明渡劫之人身陨！

韩冰虽然笃定渡劫者不是自家弟子，却也满心担忧，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向云封尊者投以求助的目光。

云封尊者跟琬琰尊者二人面色维持着古井无波，觉察到韩冰的目光，云封尊者微微侧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忧。

实际上在场最着急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陆离已经将李观棋的事告诉了龙野，二人都感受到了雷霆之中所蕴含的因果律气息，这雷云散去，该不会是说身为天命人的李观棋出事了吧？

不应该啊？

天命人与天道之间的联系可不一般，天道对天命人的偏袒可是有着天机阁收录的诸多历史能够证明的，天道怎么会抹杀天命人呢？

这样一来，本就守着遗迹不敢离去的众人更加不敢离开半步了。

……

……

崩坍的幻境之中，李观棋奔向黑球，想要伸手抓住它，但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黑球。

“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回答我！”

无人回应……

周遭景象愈发混乱，愈发混乱。

扭曲的线条与暗淡驳杂的色彩混合，变成了一片混沌，而混沌之中忽然亮起一团杂乱的线条。

线条渐渐舒展，色彩渐渐填充线条之间的空白，混沌逐渐有序化，李观棋置身其中，一时间分不清这个幻境是否真正崩坍。

随着时间推移，场景重新构筑。

熟悉的冰原，熟悉的黑色枯木，以及，一轮停在天边的巨阳。

远处传来打斗声，李观棋一时间被吸引，虽然心中疑惑幻境崩塌之后发生的种种变化，也不清楚申屠弦去了哪里，但还是向着打斗方向去。

同时分心进入玄曦之梦。

“陆安安，我离开幻境了，现在那颗太阳在天边，我可能进入了你们的幻境。”

无需等候陆安安回应了，经过加强的视力看见了远处闪躲的三人，其中红色身影正是陆安安。

李观棋收起黑雾和爪子，只留下部分黑线从手掌延申到身体，敛息凝神，一边靠近陆安安，一边观察着战场动向。

间隔稍有些远，李观棋只看见似乎是好几只形态各异的异兽，闪转腾挪间发起攻势，时而出现，时而消失。而陆安安三人则狼狈地闪躲着。

李观棋不觉得这东西有多难对付，于是不再隐藏气息，将陆离交代的隐藏自己抛诸脑后，冲杀上去。

靠的近些，约莫五十米左右，李观棋注意到了不对劲，这些异兽的形态一直在改变，怎么看都不像是完整的生物。

而此时陆安安三人与异兽也已经注意到了他。

“小心！”

陆安安喊着。

李观棋离异兽尚远，并未想太多，继续前行，欲要攻击异兽。

“砰！”一声巨响，眼前瞬间天旋地转，李观棋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一股气浪在眼前炸开，稳住身形时，身后又遭重击，踉跄两步。

正欲反击时，却又见身前探来一只硕大鬼爪，李观棋架起双臂，鬼爪划过，衣衫被划开些许，一丝别样的力量透过衣衫落在小臂上。

李观棋两臂向内一翻，卸去鬼爪巨力，同时侧身摆拳，连消带打。

可那鬼爪又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伴随鬼爪消失，此前鬼爪位置爆开一阵气旋，再度将李观棋击退。

这一次，李观棋借力翻转直接向身后下腿，果不其然，一条尾巴居然在此等候，被李观棋化解。

那条尾巴甚是奇怪，尾巴末端生有尖刺，状似蝎尾，但比起蝎尾又整体细了许多，应当是为了速度而做出的牺牲。又因此缺乏了那标志性的倒钩，退化为了那根尖刺。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看不到它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