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春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此次的来意。
“崔小庙祝,听闻王家大公子的魂魄,是你在西碛山中寻回来的?”
崔琅闻言,深深地看了眼符春礼,见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恶意,随后点了点头。
似乎是看出了崔琅的戒备,符春礼轻叹一声,缓缓说道:
“崔庙祝请放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之前在金山寺,人多眼杂,不便详谈,此刻在此等候,也实属无奈之举。”
崔琅闻言,眉头微蹙,心中疑惑更甚:“符庙祝,您修为高深,难道还有何事能令您束手无策?”
符春礼闻言,沉默片刻,随即衣袖轻挥,一道结界悄然而生,将外界隔绝。
紧接着就见他缓缓掀开了身上的那袭黑袍。
崔琅与金宝等人定睛一看,不禁惊愕失色。
只见符春礼的胸膛之上,竟无寸缕肌肤,唯有森森白骨赫然在目,里面的内脏就那么挂在骨头上,此时已经腐烂发黑,随着他撩开黑袍,一股难闻的腐烂臭味扑面而来。
“嘶!”金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最终还是崔琅率先问道:“符庙祝,你这是?”
符春礼轻轻地将身上的黑袍披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实话告诉你,前些时日,我和城隍爷并非远去赴宴,而是也去了一趟西碛山!”
“什么?”崔琅等人闻言,皆是一脸惊愕。
符春礼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说来话长,其实你们三位对我和城隍爷是有着救命之恩。”
“此话怎讲?”
“王家在前往土地庙之前,曾先来过我城隍庙,王家在江洲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户,再加上这件事情确实蹊跷,所以城隍爷便动用了城隍宝印,搜寻王昭文的魂魄,最后,我们发现他的魂魄竟然位于西碛山之中。”
“于是,我和城隍爷便立刻赶往了西碛山,没想到,却被一个黑袍老妪所诓骗,落入了那陷空洞中,城隍爷的一身神力,最怕那等污秽之物。因此,我们便被困在了那污秽的血水之中,无法出来。”
说到这里,符春礼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直到你们前往陷空洞,打破了那里的结界,我和城隍爷才得以重见天日。不过,我一身肉体凡胎,若非有城隍爷护着,恐怕早已被那些污秽的血水所磨灭。而城隍爷的一身神力,也因此受到了污秽,至今尚未恢复,所以,这才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听闻此言,崔琅恍然大悟,王家寻至土地庙时,确曾提及他们先拜访了城隍庙,而城隍庙的庙祝则说能够帮他们找回王昭文的魂魄,只是后来却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他们竟是被困在了西碛山。
“倘若连您与城隍爷这等神祇都束手无策,我又怎能解决呢?”
符春礼深深地看了崔琅一眼,缓缓开口道:
“我们虽被困于血水深处,但却能够看到外界的事情,你被那老妪种下佛种,命运早已与之紧紧相连,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崔琅追问道。
符春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背后还有一位极为护短的师父,祂自是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