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三、鸭仔犯法
鸭仔犯法这事,乍听起来,有点荒诞。但在梁天来所在的山根村,却真的发生了。
一个圩日,梁天来同叔伯及兄弟一起去集成赶集。
在集市中,听叔伯细佬说过要买鸭仔回家养。
当日,因其叔伯细佬没有买到鸭仔,梁天来想趁机会作弄其叔伯细佬和叔伯弟妇一下,好让他们知道叔伯大哥的本事。
于是,梁天来在集成提早回家。
他回家后就对叔伯弟妇说:“细佬已买到鸭仔共有一百二十只,而且都很大只的,已能吃得谷饭了。细佬叫你煮好鸭仔饭,回来就要给鸭仔喂食。还有,你要煮一石米,再加上一斗谷。”
叔伯弟妇信以为真,就按照梁天来的话做了。
傍晚,其叔伯细佬回来了。
叔伯弟妇问:“鸭仔呢?”
叔伯细佬说:“没有买到。”
叔伯弟妇忙对她丈夫说:“喂,你叔伯大佬讲你买到了,还说你叫他回来吩咐我煮好鸭仔饭。又讲那些鸭仔较大,叫我煮一石米加一斗谷,现在已煮好了。”
到了这时,梁天来的叔伯细佬才知是叔伯大佬有意作弄自己。
唉,生米已煮成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只心痛那锅饭,因为有米又有谷,人、猪都食不得。
这一晚,其弟越想越气,他要想办法从大哥处取回一石米和一斗谷,以补偿自己的损失。
这天早上,梁天来的叔伯细佬托住一支竹杠,去到梁天来已嫁的妹妹处,对梁天来的妹妹说:“阿妹,你娘亲昨晚患急病已过身,我现在同两位叔伯到街上买棺材和葬品,准备今晚入殓,明天就出葬。现在还欠些钱买东西,你做女的就先垫上一些,以后才计数。”
梁天来的妹妹听了叔伯阿叔这样讲,信以为真,心都碎了,话也不多讲就把钱交给叔伯细佬。
叔伯细佬取够了一石米钱也不多讲些什么,只叫叔伯妹早点到就走了。
梁天来的妹妹听说娘死了,拿了一个合箩,一条毛巾,去买一些元宝蜡烛,向娘家匆匆走来。
行到村口就哭着入村。“娘呀!娘呀”地哭起丧来。
村里的人感到很奇怪,不知谁人死了。
后来惊动了梁天来他娘。
她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女儿,马上叫她不要哭,娘没死,还健在。
她女儿解开毛巾一看,果然是自己的亲娘。同娘亲回到家坐定后,娘问女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儿就把二叔一早到她家的经过讲了出来,又说二叔取了钱回去。
这时,梁天来才想到是“鸭仔犯法”了,怪自己做得太过分,完全是对自己的报应。
系列四、梁天来斗县太爷
这一年秋收后,新州的县官下乡催租收粮,他们认为抓住各大乡村的乡绅便可以把官粮收起来。
一天,县衙师爷下到思本村,抓住当时名噪一时的“十八宗”之一的区宗棠,要他收租粮。
当时,区宗棠很气愤地说:“要收你自己到各户收,反正不是我欠你的粮。”
刚好有几十个群众在佑庭公门口的水尾塘捞塘泥,看见他俩在上面争争吵吵,都围上来观看。
此时,有个叫区宗单的人从菜园出来,听到那边人声鼎沸,不知发生什么事,于是喊了一声:“打拒!”
那些群众推推搡搡,把县衙师爷的帽碰落在地上。
师爷明知收不起租粮回去难交差,而现在又受围攻之辱,越加气恼。
于是到县衙说思本佬不但抗交租粮,而且毒打他一顿。
县太爷便传讯区宗棠,并把他关禁起来。
当时全县有名的“四大锋”之一的顾拔锋的儿子是区宗棠的学生,他知道老师被县衙监禁,便去探望老师。
县太爷误把顾拔锋的儿子当成区宗棠的儿子,也一起监禁起来。
这样便触怒了枫洞村的顾拔锋,他串通全县的乡绅到肇庆知府告状,说新州县太爷不但敲诈勒索黎民百姓,而且乱监禁黎民。
肇庆知府便传令双方当事人在规定时日到肇庆府受审。
肇庆知府开庭审理此案日期已到了,顾拔锋请来了能言善讲的梁天来当状师。
梁天来接受这宗案后,面授机宜,顾拔锋依计行事。
开庭当日,梁天来一方依时到达肇庆府,而新州知县一方却迟迟未到。
最后,肇庆知府认为新州知县欠理而不敢前来,便大笔一挥,把新州知县革职查办。
肇庆知府结案退堂后,新州知县这方才赶到肇庆知府。新州知县得知结果后,大叫冤枉,还不时滴下几点“金生丽水”。
梁天来在旁边说了两句:“知府大人你看,真是奸官多忧患,旱天多雨色啊!现在他是装模作样的。”
新州知县何故迟迟未到?
原来,梁天来叫顾拔锋买通洞口的船夫,故意拖迟新州知县乘搭那只船到肇庆府的泊岸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