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城也被突然走出人群的红袍少女的话给镇住了,他也听说那喜乐宫的弟子身着红色道袍。
可是那喜乐宫除了宫主无忧尊者之外,没有什么弟子下过山,所以见过喜乐宫道袍的人并不多。
“你说你是喜乐宫弟子,如何证明?”
张开城作为什长,自然也不会被人一句话吓退,立马回问。
“此乃我喜乐宫的度牒,做不得假。”
姚悦听完问话便从怀里掏出喜乐宫的度牒。
张开城看着对方掏出来的度牒,皱了皱眉,上去接过来查看。
然而他并不识字,根本看不懂。
身后的手下也看到了这一幕,悄悄走上来,探在张开城耳边小声说道:
“什长,拿反了。”
听到手下提醒,张开城有些尴尬,但是故作镇定的又打量了一番,才翻过来看了看。
“张什长?请问能够确认身份了吗?可否让行?”
姚悦也没有点破张开城的窘态。
张开城听完询问也有些拿不准,于是开口:
“这位道长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县尉大人。”
“快去快回。”
张开城直奔县尉处,他确实是不认识字,不认识喜乐宫的度牒。
兵家军士一般驻扎在城防和军营,很少参与进城的查验。
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府兵在做,需要兵家军士出动的时候,通常就是镇压叛乱、祓除邪祟、稽查细作或者外敌入侵。
他找人验了那度牒的真假,随后快步来到了县尉赵武附近,前往马前禀告:
“县尉大人,属下拦截了郭府亲眷和管家,不过其中有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道姑,声称自己是喜乐宫的弟子,还拿出了这份度牒,想让我们放行,属下拿不准主意,特来请示。”
赵武接过了那份度牒,确实是喜乐宫的,他想起一个月之前喜乐宫宫主确实曾经去过郭府,还把郭家的嫡长子郭少爷收为弟子。
看着度牒,赵武心生顾忌,他看了看郭府的家丁丫鬟,又看了看刚才被他抽了一鞭子被府兵押下去的郭温伟。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邪祟作乱,瘴气横生,并且县令大人碰巧赶往郡城,郭家自己人求援。
只要在今天处理掉郭家家主郭肃,那整个安祁县的利益划分就会全部重置。
巨大的利益让赵武决定兵行险着。
喜乐宫宫主再厉害,也在太史的辖制之下。
他是县尉,朝廷命官,掌虎符,领兵家军士。
对方哪怕真的下山,应该也不至于敢直接动手,不然义阳郡的灵台丞必然会出手清缴喜乐宫。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只需要拿下郭家家主郭肃一人足矣。
保证他在这次事件里边是被邪祟所害,事件一旦定性,剩下的孤儿寡母也不会再翻起什么风浪。
喜乐宫,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但是在郭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决不允许有任何意外产生。
“张开城,去跟那位喜乐宫的弟子解释一番,就说职责所在,让她等一等,待到郭府的邪祟祓除之后,清查完毕,定会放她离开。”
张开城领命回去,将度牒交还,开口传达县尉的意思:
“这位道长,县尉大人说了,现在还不行,要等邪祟处理完了,才能放你离开。”
姚悦听完皱眉,往前一步,“如果我不能回山,师尊定会怪罪你们!”
张开城听完也是尴尬一笑,抱拳道:
“道长,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姚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于是郭家一众人在兵家军士和府兵的围堵下聚成一团。
另外一边,剩余的兵家军士已经结成军阵,身上的杀气汇聚,让人感觉到无形的震慑。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