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人家傻啊!谁用弹弓把玻璃打了能搁原地等你去抓啊。”父亲笑道。
“就是,八成就是小孩子。”妈妈也赞成爸爸的观点。
张桦想想,确实应该是这样,只好悻悻的骂了句:“小兔崽子。”
吃完晚饭,回房间画完一张稿子,就已经十二点多了,张桦躺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
“杀!杀啊!”
“杀了他们!”
漫天地厮杀声传进张桦的耳朵里,他一个激灵突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上压着重物,根本起不来。
张桦使劲挣扎,感觉身上的重物终于翻了下去。坐起来再一看,原来是两个人——两个死人。
其中一个大概十六七岁,青涩的脸庞上有些细碎的胡须,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微微张开,在脸上凝固成一个恐惧的表情。脖子上一道巨大的伤口,血把他的粗糙的灰色土布衣裳染的暗红。
另一个则看上去三四十许,留着山羊胡,有些皱纹的脸上怒目圆睁,身上各种创伤,左一刀右一枪,各种各样的血口子流的血把他的衣裳染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上去满眼都是红的。他的手里死死地攥着一把枪,到死也没有松开。
张桦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周遭地喊杀声传进耳中,他正坐在城墙上的一个墙垛下,周边的各色人等正在厮杀。
就在这时,这个城墙垛下爬上来一个人,穿着不太合体的、脏的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衣服,瞧见张桦呆愣地坐在那儿,抬手就挥刀朝他砍去,可张桦却怎么也动不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那把刀到了眼前。
“把你的枪拿起来战斗!”
一道声音在张桦身后响起,接着传来一股大力,他被拽起来向后退了两步,躲过了那一刀。
身后刺出一枪直接扎在那个人喉咙上,接着一个身披盔甲将领打扮的人两步上前,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身上,把他踹下了城墙去。
将军打扮的人回过头来,瞪了张桦一眼,喊了一声“继续战斗!”便匆匆去别的地方救场去了,几个士兵打扮的也紧随他而去。
张桦赶紧捡起地上的枪,紧张地盯着他附近的垛口,看见有人冒出头来便刺,头两个被刺的人惨叫着掉了下去。
可紧接着上来的那个人却躲过了张桦刺出的枪,还一只手抓住了正要缩回去的枪,另一只手撑在墙垛上,一发力便跃了上来。
这人身上穿了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斑驳皮甲,皮甲里是一件紫色的丝绸衣服,上面这一道血印,那一道灰。腰上绑着一条明显样式贵重的腰带,上面系着一把刀。
他跃上来时拽着张桦的枪,拽的张桦一踉跄便撒了手,脚却好巧不巧地踩在了地上那具少年的尸体腿上,立时就站立不稳,向后倒去。
他一只手抓着张桦的枪,另一只手正要抽出腰带上的刀,却没想到没有站稳,还没有手去支撑身体,后脑结结实实的嗑在了城墙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张桦趁这功夫抽出了中年尸体手上的枪,一枪刺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被疼痛一激,突然回神双手攥着枪向外拽,徒劳的往前顶着张桦走了几步,随着拽出枪头喷出的鲜血,发出嗬嗬的声音,倒在了地上。
张桦没时间感到后怕,赶紧踹开那人的手拔出枪,应对新爬上来的贼人。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城墙上此起彼伏的“贼人退啦!”,张桦这才有些脱力地攥着枪倚着城墙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