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也是感到接下来这课上得无趣,“要不我们还是去我家玩吧,有些话也更好谈。”
萧寒举双手赞成,他还没有去过镇卫府呢。
凌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索罗·光就觉得,这第一天还没上完半天就逃课,这合适吗,要不要这么刺激。
走出校园,漫步在城中心平坦的水泥路上,腿脚格外舒服,相比平民区的土路,少了几分清新和蔼,但是平坦直道总是更加舒适便捷。
街道上行人很少,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感染者,只有少数是半血种,纯血更是少之又少,作为血族的女性也是穿着老式长裙,没显得那么鲜艳,他们所有感染者的服装虽然不算华丽夺目,但是也算干净整洁,总归是没有贫民区穷人们老旧衣裳上的那些补丁。
半血种,就是血液不纯的血族,相比感染种这种血族血液寄生,充血催动身体机能﹑摧残自己来获取力量的血族不同,他们更像是血脉力量更弱的血族,血脉的纯粹度也是不同。
也许,他们学校的学生们到现在唯一看到穿漂亮裙子的漂亮女生,只有那个樊婧暶了,也难怪那么多男生指着她看了。
她漂亮是漂亮,但萧寒总感觉她怪怪的,不然也不会喊她疯婆娘。
他们走着走着,一对夫妻从萧寒身边贴身走过,女人靠得更近,好像闻到了什么,那双眼睛也是向着他投出异样的眼光。
他们走远后,女人低声说:“李渊少爷身边那小子是个人类吧?”
“是哇,谁知道是他家圈养的食物还是什么特殊癖好呢。”
“我好像闻到了血液的香味。”
“怎么可能,又没有伤口流出血,你怎么可能闻到。”
“我没骗你啊。”
男人也不耐烦起来了,“行了,没准是像你们这些娘们儿一样喜欢喷香水,还是血气香味的,看来是真有什么特殊癖好了。”
每每有行人路过后,萧寒都感觉他们像是在用看食物的眼光观察他,这让他倍感不适。
徒步一个来小时,聊着萧寒这些天的奇妙经历,通过重重守卫,终于来到这整个内城的中心,镇卫府庄园。
一路走来,建筑变得稀疏,视野空旷了不少,中间坐落着一个大庄园。
庄园被铁制栅栏围住,光从正门看就觉得这座庄园宏伟异常。
栅栏旁是绿叶荆棘红玫瑰,一道鹅卵石小道蜿蜒着,两旁是略带阴森的葳蕤木林,让整个庄园显得华贵而优雅。
走在小道上,能够听到小虫的鸣叫,还能听到一丝丝潺潺水声,听着很舒服。
丛林中红光闪过,原来是蝙蝠在林间窜动,这让萧寒想起前几天在野外遇到的蝙蝠群,只感到一阵晦气。
也是走了好些路程,视野才逐渐明亮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巨大的白墙蓝顶木板房,没错,在眼前就是显得巨大。
房屋整体的白蓝色调,渲染出一种温馨的感觉,最上方屋顶下挂着一座金丝纹白底钟,两个斜面屋顶中间高高竖起一道蟠螭龙印旗帜,那道旗帜还是李蟠螭留在这的,李撷上位后,也还没有换,算是一种署名吧。
此时,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恰巧从正门走出。
李渊上前问好,“李撷哥,上午好啊。”
李撷看了看手表,“你小子,也知道是上午啊,这还没十二点呢,怎么就回来了,一大清早还说要好好上课来着。”
“这不是上这课也没什么用嘛,而且那些老师也不愿意讲,最近都变成自习课了,这我不才回来的嘛。”
“你还好意思说啊,第一天上课就旷课,你爸知道了,我怎么交代啊。”
“他也不反对啊,算了,不谈这个了。嗯……李攫哥有消息了,不过。”
“不过什么。”
李渊面色凝重,看向身后的伙伴们。
李撷早就看到了他们,作为纯血感应到他们的血气是两个人类外加一个黑色血气像旋涡一样深不可测的血族,“他们是?”
李渊一一向李撷介绍了萧寒他们三个。
“你自己不上课就算了,怎么还把同学给拉着一起逃课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请他带我们来玩的”,见到这种场面,凌云也是格外释怀,反倒是萧寒感到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李渊推着萧寒上前来,叫他说明一下李攫的消息。
就是李攫来抓他,他不断地逃,逃到一个诡异的地方,雾气浓浓,还有好多蝙蝠攻击他们,还发生了山火,火焰把他们吞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他当然没有说这山火是他和小库奇点起来的。
至于这段话他们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李撷也是开始面露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萧寒鼓起勇气,严肃发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外面的人苦不堪言,每天都在提心吊胆,还要不断,不断地为血族奋斗,才能艰难养活一家人,而你们血族这里,却享受着这么好的生活吗?就在几天前,我亲眼,亲眼看到一群警卫血洗了一家人,连孩子都没有放过,把他们吊起来,全身刮裂放血。”
回想起那晚,现在眼里还能渗出泪水,只觉凄惨悲切。
听到这事,李撷就知道了他就是前几天四翼血蝠看到的人之一,也是严肃了起来,“你知道我是镇卫,是血族吗?”
“知道,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
“那好,那让我来告诉你,就只是因为,我们是血族,而你们是人类。”
“凭什么?”
“凭手中的力量,束缚人类的从来不是种族,而是力量,血族更强,所以他们统治,肆虐,屠杀,迫害;人类弱小,所以他们被欺凌,被奴役,被屠戮。”
“那要是我比血族更强呢?”
“那你就是规则的制定者,但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
“当你看到完整的世界,你就会明白了。”
李撷拍了拍萧寒的肩膀,疑惑地看着他。
“萧寒兄弟,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能够这么有底气地在我面前硬气直言,直言不讳地说出这么一番想要推翻血族统治的话。”
“因为你是个好‘人’。”
“怎么看出来的。”
“其一,在我看来,衣品如人品,也只有胆小懦弱者才会追求光鲜亮丽的外表,而您恰恰相反是温厚谦逊这一类,不张扬;其二,李渊凌云他们两个都没有制止我,那问题应该不大,他们总不可能看着我送死吧,哈哈;其三,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是很讨厌血族的,但是我却能和李渊成为朋友,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想必大人您也是人类的朋友;其四……我们应该见过,在哪来着,一时还想不起来了……哦,对了,在窦老头那里。”
“窦老头,窦懿老师吗?”李撷猜测着,明明是上位者,却显得端庄恭敬。
“对对,就是窦懿那老头,他还想当我师傅呢,不过被我给拒绝了,一个老……嗯哼……老爷子能教我什么,他自己身体都不好,还整天咳嗽。”
李撷有些震惊,“窦懿老师也只是在我在血之颐莲试炼的时候指导过我,那次也是让我受益匪浅,后来我请他收我为徒,教授我更多的东西,老先生也没有收我,他只说‘这辈子都不打算收徒了,在这授课只是迫不得已’,没想到”,话锋一转,“小渊,带你的朋友进去吧,好好招待。”
这老头厉害?怎么可能,看他那样就不太行好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回头得问问老爷子,要是有什么绝世秘技,我可不能错过。
原本李撷还是比较谨慎,毕竟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好,但既然是他是小渊的好朋友还是窦懿先生看重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