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妻子”瓦兰吉人说道,“我撑不住了,你们带她走吧。”
“大人,他们又上来了!”梅芙焦急地催促着,手中还握着一把复合弓。
“让吉利克再挡一阵,我们立刻撤退。”安格斯用披肩擦干滴血的黑剑,却没有收入鞘中,又问了一句,“我们还有几匹马?”
“一匹。”
安格斯有些意外,随即下定决心:“梅芙小姐,你带她上马,立刻离开这里!”
“不行,我不会抛下你们!”
“听我说,你必须活下去,回到你的家人身边,你还有未来,而我抛弃部下,从战场逃走,就失去了我的荣誉,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都不剩了。”安格斯强忍住泪水,“我命令你带她离开这里,还有忘了我们吧。”
说完,安格斯不顾反抗,将她一把扛起,放上库曼人牵来的那匹草原马背,又将虚弱不堪的瓦兰吉人的妻子放了上去,库曼人一声唿哨,战马如同有灵性一般冲了出去。
“谢谢!”草原马突阵而出后,比约恩的口中开始吐血,只来得及说出一句,便晕厥过去,安格斯将他交给瓦拉几翻译官照顾,与库曼人一同回到前线,加入了下马的拉丁骑士行列。
“这是?”
“安杰洛大人,我是奥德里克,皇帝的禁卫军。”
这个禁卫军的身边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们又见面了。”皇弟安德里亚诺露出和善的笑容。
新抵达的七名骑士就是西方禁卫长官安德里亚诺剩余的全部人马,安格斯手上的拉丁骑士的人数反倒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上司。
好在皇弟显然没有在这时候试图争夺指挥权的想法,只是让自己的骑兵一道下马,加入盾墙防线。
那个叫奥德里克的禁卫军自觉地护卫在皇弟身边,手中的战斧不时敲击地面,让安格斯想起浴血奋战的比约恩来。
战局已经急转直下,除了中央阵线,所有罗马军队都在溃散,两翼席卷而来的弓骑兵不断朝他们后背倾泄箭矢,瓦良格卫队绕着三角战旗围成一圈,在纳比特斯的指挥下稳住了中央的后翼,皇帝本阵则通过了阿贡托普莱骑兵的位置,把这些年轻人收拢起来,加速朝安格斯等人打破的缺口前进。
见到皇帝的旗帜,拉丁骑士们士气大振,却见皇弟的骑兵如同早有默契,纷纷夺缰上马,脱离阵线,加入了御营,却将安格斯等人甩在脑后。
“这不是进攻,皇帝跑了!”一个法兰克人绝望地叫喊起来。
安格斯一剑敲晕了这个部下:“继续战斗!”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不再为罗马帝国,只为了一个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