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冲:“对呀,就是她,现在明白了?”
四勤:“明白,明白,整治几个小破世家,一奈奈指头的事儿!”捏住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张鹤冲:“不,不,安哥从来都没想整治谁,多闲,管那闲事,而是要打破阶级,你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吧,是不是到了我府上才觉得像个人?!”
四勤泪花噼里啪啦落下来,推了一把张鹤冲,让开门板,赶紧关上门,一把握住张鹤冲的双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张鹤冲:“好啦,好啦,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儿似得,小云说你还没毛毛玍古呢!安哥本事大,本事大的人从来不为哪个人做事,要做就做天下人的,给许许多多像你一样受苦的人扯断枷锁,直起腰做人!”
东市,书坊
原本闹哄哄的办公室一下被打断,杜安大脚踹开门板,一点没有爱惜的意思,探进去一个脑袋,面上的笑容让屋里人觉得他就是在恶作剧,纷纷甩袖子,继续忙。
小云看这情势,只好说道:“忙完手头的事,歇息一下,让水房备茶,都歇歇!”
又忙了二十多分钟,才算把手头的案子完结,让大家歇一会儿,喝口茶水,茶几上摆了几盘搞点,几个女子围上来,不客气的捏起来就吃。
杜安:“洗洗手去,一手的墨!”
有几个自来熟的也跟着去洗了手,笑嘻嘻的捏了糕点吃,纷纷夸赞糕点。
杜安:“你们几个别嬉皮笑脸的,这种生意来钱是快,但是早晚得被坑个底儿掉!”
“看您说的,”又捏起一块扔进嘴里,稍微一嚼,继续说道:“我们只是掌柜管事,树倒猢狲散,嘴皮子利索,到谁家也饿不死!”
杜安:“呵呵,你倒了看的开!”
小云端着茶杯,没胃口吃点心,说道:“师父,咱的钱还能收的回来么?”
杜安:“怕什么,不是有房子有地抵押吗?谁不肯还钱,我让王前辈打断他的腿!”
小云:“人家是要打突厥蛮子的,能给你弄这些小事儿?”
“诶,别这么想嘛,扯虎皮做大旗,真到了那一步,我给您做活计,帮您收房子收地,反正地契在手里押着,官家来了也不怕!”
杜安:“哈哈,你小子,下家后路都给自己找好了!”
“树挪死,人挪活,在哪儿都是一天两顿饭,算不上找后路。”
“就是就是,您这糕点做的真不错,甜丝丝,美滋滋,哪儿买的!”
杜安:“张府给摆置的,你去问他要点儿拿回家吃。”
“您敢这么说,我可不敢,张郎君的威名,我们可是如雷贯耳,我一个小小管事,惹不起,惹不起哟!对了,报纸上扒了一下秀娘子的事,那个协会就开在五里坡,明年要打突厥,是不是真的,这些天传的邪乎,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您给正正道儿!”
杜安:“真的呀,我有多少钱,你清楚吧?”
“不清楚,知道很多,多到什么程度,没个概念!”
小云:“良田地契三十万倾压在账上,资金约千万,回笼资金加利息,还有四百多,应该就是所有的了!”
“哇,岂不是天下一半的钱财都在您手上握着?”
小云:“不,最多五分之一,剩下三份在门阀手里,一份在民间。”
“那也不得了了,够打突厥吗?”
小云:“够,你们都是明眼人,有些改朝换代的事儿也不是看不明白!”
“可不敢说,可不敢说,我们还的留着小命儿吃饭呢!”
“哈哈哈……”
杜安:“咱们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钱?”
小云:“不能说,您没发现半年多来,没一个找麻烦的上门?”
“咱们还是说糕点吧!”
“对对对,说糕点,哈哈哈……”
嘭,大门被无情踹开,灵儿一下窜进来,雪花满身。小云赶紧过去,帮着拍打身上的雪花。
杜安:“什么事儿?急成这样?!”
灵儿:“曲夫子故去了!”
杜安:“谁在管?”
灵儿:“穆老头亲自管的,早就让喊了两个儿子过来,没留遗憾!林夫子的意思是让你回去露个面,以示尊重!”
杜安:“讣告写了么?”把自己的茶杯递给灵儿。
灵儿:“林夫子在写,要你同意才能发!”
小云:“师父,我看过曲夫子的手稿,他的教案最风趣,年龄最大,却是最开明最幽默,弟子们都喜欢他!我打算给他出一期学术总结发在报纸上,以表示对他的哀悼和思念!”
杜安:“行,你以林氏学堂名义给他所有弟子发公开函,让他们去曲老头家乡吊唁,给他们安排好车马住宿,你写了总结招给他家两个公子过目,让其他夫子都看过再登报,另外,出钱给曲夫子立碑塑像,让他儿子选址,曲夫子的教案手稿有多少,能不能专门集册,放在书坊,专门成书,有一份长久的收入留给他家!”
小云:“怕是有点多哟,不过我会想办法的,这东西要拖很久的!”
杜安:“嗯,拖就拖吧,多找些人,尽快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