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恨不得尽快将长夏定罪。
这时,李盛年扭头冷眸盯着她:“六殿下,本王说的话,你没听见?”
元川姌有些忌惮眼前这个满是阴骘之气的人。
他是西荒的王孙殿下,最有望继承西荒王座的人。她与他斗无异于以卵击石。
况且这李盛年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当初带着自己的兵马就直接杀进了妖域城池。他是一个疯子,一个清醒的疯子。
自己可不能给这样的疯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否则对自己到时候会很不利。
她垂眸,道:“这是我妖族之事,王孙殿下还请莫要插手。”
长夏缓缓屈膝半蹲在小宫女身边。
那小宫女一惊一乍的,直哆嗦个不停。
她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奴.....小奴叫,叫春酒。”
长夏扬唇:“春酒,你入宫多久了?”
“......我....我十岁开始入宫。”
长夏点点头,继续问着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你平常都在哪里当值?”
“淑君宫中。”
淑君?
那个以前责罚过槐序的那个淑君?
妖尊的双眸缓缓一变。
接着长夏再次问道:“你以前可有见过我?”
“.....王爷.....王爷之姿.....小奴身份低微,不敢仰望。”
长夏这时站起身来,直接切入正题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连仰望都不敢,那从你口中说的冲撞王爷,是何罪名?”
春酒神色惊变:“......按律.....按律,被贬黜妖域,拔去妖骨,永世不得入妖域。”
“那你再说说,我是如何对你的?”
春酒回答:“王爷怒喝小奴,让小奴自行去领罚。”
“你在哪里冲撞到我的?”
“门洞外。”
“门洞外?可是....上官大人,我刚刚是在何处?”
妖尊撇眼看着上官。
上官如实回答:“花宴之上。”
这时元川昙却出奇地开口道:“花宴离门洞长廊需走上半个时辰,距离甚远,如若王爷用的是灵术也会被发现,所以,王爷根本不可能会在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宾客之中赶到门洞之中被一介小宫女冲撞。”
长夏微微眯眼看着元川昙。
这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这时扶苏氏的那个公主,直接哭着说道:“难道王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么?!难道这就是妖都的律法么?!还有天理么?!”
妖尊说道:“扶苏小殿下的事情本座会给北荒一个交代,来人,扶苏公主累了,先带她下去休息。”
这时,长夏接着说道:“春酒,你既然是在淑君宫中当差,为何会来到了这里?”
上官这时说道:“淑君宫位于西南,离这里还隔着好几座宫殿。你这刁奴莫不是在诓骗陛下?”
春酒惊然一吓:“小奴没有!请陛下明察!小奴真的没有!”
妖尊直接冷声道:“带去褫灵台。”
春酒在黑甲卫的拖拽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求饶着。
接着妖尊的视线落在了李盛年身上。
“王孙殿下此事还未查明,只能委屈你暂时留在妖都之中了。”
这还真是正中李盛年的下怀,只见李盛年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了长夏说道:“王孙殿下此行辛苦,宫中复杂,不如就先在本王府上落脚吧。”
本王亲自盯着你,就不信你还有什么花招。
李盛年嘴角似是露出了笑,“好啊,有劳煊骄王。”
这件事情,最终让执法司的人处理。此事毕竟事关北荒和西荒,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这人走的这一步棋倒是相当妙。
妖尊或许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元川姌做的。
只是,元川姌的计划或许并非是把扶苏氏给杀死嫁祸给自己,而是让这个人侮辱了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回去北荒。
到那时,说不定半路就会被她杀死。
让她在意的不是那个宫女的那些胡诌出来的话,而是那个人在临死之前说的那句三王向你问好。
元川途?
元川途死了,是她亲手杀死的。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是谁借着元川途的名义来行如此一步棋,把西荒给卷进去,又和自己扯上关系?
长夏静静地坐在那热闹非凡的宴席之间,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面前杯中澄澈的清酒。
那酒水在精致的酒杯中微微晃动着,折射出周围璀璨的光影,仿佛也在应和着这看似繁华的氛围。
此时,四周皆是歌舞升平之象。
身姿婀娜的舞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轻纱飘舞,彩带飞扬,她们随着那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美,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尽情地展示着那令人陶醉的舞姿。
而一旁的乐师们则全神贯注地演奏着,各种乐器交织出的美妙旋律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或激昂,或婉转,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一抹动人的声色。
宫殿之外,五彩斑斓的烟花正燃燃绽放着。
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冲向夜空,在那无尽的黑暗中瞬间炸开,化作漫天璀璨的星芒,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夜空中的巨大花朵,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紫的如梦,将整个妖都王宫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然而,就在这一片看似和谐无比的景象之中,长夏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
她清楚地知道,北荒的王族竟然离奇地死在了这妖都王宫之中,这本该是一件足以掀起轩然大波、引发各方动荡的惊天大事。
可如今,眼前这歌舞依旧,烟花照常绽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任何的波澜,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和谐,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和谐得仿佛那北荒王族的死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罢了。
只是宴席之上并未看到那个扶苏氏的小公主。
淑君,覃修氏。
难道此次的事情又和槐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