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番考虑麟渊让阮珂主仆三人在他的宅子住下了。
阮珂起初不大好意思住下,但想着客栈确实不方便便也答应了,只不过没低着头没有看见麟渊霎时阴沉下来的眼神。
午日的阳光大盛,用过了饭阮珂便准备午睡片刻,但是却突闻外面一阵喧哗。她心中好奇不已遂出门观看。
阮珂一出门便看见许多壮汉手里拿着些榔头什么的重家伙什,她原先住的宅子墙上赫然多了几个大洞。
她走上前拉了拉麟渊的问衣袖问道:“这是做什么?”
麟渊垂头看她哦了一声道:“我准备扩建府邸,正好这处没人就拆了。”
“可这不是刘若兰的宅子吗??”阮珂扬眉。
麟渊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张纸递给她:“现在是我的了。”
“你一个人住扩建宅子做什么?你那两个随从不是也被你打发走了吗??”
“谁说是一个人,现在不是多了你们主仆仨?那么两间屋子不够。而且你不是要养蚕?”麟渊轻笑一声。
阮珂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有些复杂,她抿着唇半晌不说话。
麟渊见她不说话了,自己也不说话了,看着那些壮汉们拆房子。
过了许久,阮珂才道:“王爷,我知道你在怀疑我。”
麟渊疑惑的垂头望向她,挑了挑眉。
阮珂背过身子,悠悠的叹了口气:“我是刘显乘的女儿,王爷应该听刘若兰说过了。其实我该是他的嫡长女,但是我娘她……家道中落无权无势,刘显乘为了娶现任刘家主母便将我娘贬为姨娘,我娘心气高,一气之下便带着我离开。这处宅子起初还是我娘的嫁妆,后来却落入了刘家手里……”
“后来刘家逼得我娘去世,却仍是不肯放过我们,刘显乘也放任刘若兰欺辱与我,我这脸上的疤便是个教训,所以,王爷你实在不用担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帮刘家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刘家人。”
阮珂背对着麟渊,他看不见他的神色,但是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刘家的恨意,和……伤心。
“王爷是京城派来的,若不是为了来办什么事是不会来这样的地方的,幽州出了一处银矿的事我也是知道的,那矿……说起来还是我娘发现。”
阮珂转头笑道。
“刘显乘做官这么多年自是贪了不少,王爷此次来便是为这事吧。”
阮珂说的明白,她不怕麟渊对她起杀心,因为他不会。
果真,麟渊丝毫没有动怒,反而笑道:“真是聪明。”
“进去吧,外面天热。”
听她说了这些话,麟渊心中有一块大石好像被击碎了。长久堵着肺也能呼吸自如了。
……
……
自那日阮珂袒露心声之后,麟渊对她的淡漠全然不见了。时常调戏阮珂,弄得阮珂面红耳赤。
窗外蝉鸣不断,麟渊随着阮珂进蚕房喂蚕。现在的蚕已经长大了不少。
一踏进房门,麟渊目光落在那些蚕身上便觉得身上痒得慌,也不上去喂桑叶,只跟在阮珂身后走。
麟渊打了个哆嗦:“软软,这东西这么恶心,你都不怕的吗??”
“有什么好怕的,麟渊大公子,它又不咬人。你凑近看看。”阮珂忍不住想翻白眼,但想到身后这人毕竟是堂堂的王爷便生生忍住了。
阮珂伸手戳了戳蚕,捉起一只,那蚕便蜷缩成一个圈:“软乎乎的。”
麟渊见她捉起了蚕还笑魇如花的样子,惊惧道:“你快放下!”
后退了两步,面上浮现一丝害怕。
阮珂看他这幅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便捉起蚕一步步像他逼近。麟渊望着她嘴边狡黠的笑容染上一丝惊慌。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阮珂嘿嘿笑着,麟渊见情况不妙,撒丫子跑了。
“王爷你别跑啊!它很可爱的,可软了。”看着麟渊的背影,阮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身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