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急奔,行至第三天,金穹大道两旁开始收窄。金穹大道西面,一座如削的石山,跃然出现在眼前,而东面则是峡谷。大道便依着山向前,相较之前窄了许多。
秦天将马速度放慢,眺望这陡峻的高山,与那深不见底的峡谷,心中暗想,韩燕必是将人马聚于此,将前方拦断,防止天竺城的人支援。占据山岭,发起突袭,从后方救出小活佛。但是凭他们那薄弱的力量能成功吗?这么明显的埋伏地势,十大方阵里的人怎么会不预先防备呢?
此处窄道,约十里。过了窄道,前方又是宽阔平原,行过二十里平原,便到了天竺城里。三人寻了一家饭馆,坐下边吃边聊。这天竺城中,多是杀小活佛一方的人,处处洋溢着欢天喜地的气氛。
“那小神棍还须一个来月才能到吧。过了十里峰崖,咱们也去瞧瞧热闹。也不知哪位豪杰,能得亲手杀小神棍的殊荣?”
“我出一钻石,赌那小子到不了十里峰崖。”
“我早已在城东吴老财那下了注,赔率甚低,赚些酒钱。”
三人落座,便听得邻桌几人的闲谈。秦天与华珍相视而笑。城中挤满了人,店中生意自然火爆,人流不断。三教九流,各色凝气掺杂,所以三人倒也不显眼。
“若是那小子能活着走过十里峰崖,我便加入护送队伍。”
一个粗壮声音传来,秦天三人不免都扭头看去。不远处,一桌上,围着四名壮汉,显然都是聚神期修神者。说话的是一个长得略憨厚的青年男子,浓眉大眼、鼻高唇厚。与他同桌的青年,听了他的话,都吃吃地笑着,有一人说:“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之前不是说他走到天竺国,才加入护送队伍吗?”
那憨厚男子笑着说:“天竺国太难了,真能走到天竺国,也不需要咱们护送了。到了天竺,那便是超越了法安智者的存在,都成了半神了,自然护送之人就多了去。”
他的友人说:“你要去,你自去,我还是呆在天竺,待那小子到天竺再说。”
另一人大笑说:“哈哈哈,我只怕连阿汀都见不到那小子一面。才二十岁的小伙子,能有多大德行,竟敢挑战活佛,闻所未闻。”
那个叫阿汀的憨厚男子,听了此言,亦有些泄气,说:“唉,先等等看吧。”
易素素低声说:“燕大侠他们必定要在天竺城前动手,要不然,更没有机会了。而天竺城前,最佳位置,就是十里峰崖那,”
华珍说:“咱们就在那候着就好了,见机行事。”
易素素说:“只有此法了。还有一个月时间,咱们把四周地形熟悉一下,以作应对。届时,得手之后,也便于隐藏形踪。”
华珍说:“妹妹说得是。”
接下来的日子,秦天便随着二女,四处游荡,待将几个方位都跑遍之后,已过一个来月。便又回到十里峰崖,静候小活佛的到来。
战争阴云笼罩着十里峰崖,此处早已人满为患,都在等着最终的决战。大战来临之前,倒难得的安静。秦天远远的看见了韩燕,三人却未上前,离得远远的,一心想做那只在后方的黄雀。谁也不知,有多少黄雀隐于此。
韩燕的人马已经布置妥当,令秦天诧异的是,山头上无一兵一卒,想来是对方早已做了防备。秦天心道,那最终只能是双方硬碰硬了。
次日,天方才蒙蒙亮,十里峰崖南面已看到远处人头攒动。华珍与易素素两人,不免激动万分,秦天倒淡定一些,心里想着自己主要任务是保护两人。
韩燕人马,左右分开,让十大方阵先行。十大方阵前队保持不变,后方的三二二三阵型略做了调整。因十里峰崖路面较窄,十方阵化成前五后五,将小活佛夹在当中,迤逦而行,宛如一条长蛇。
待十大方阵之人全部进入十里峰崖,又行了约一里路。韩燕指挥着护佛人马,开始了冲杀。
“燕大侠好算计,如此一来,十大方阵前队也无法掉头救援后队了。”易素素说。
秦天立在马背向,向那厮杀的场面望去。喊杀声震天动地,两方人马已交织在了一起。而十大方阵前队却无丝毫杂乱,整整齐齐地立在那,连身都未转过去。而后队五大方阵的人,已调转了头,严阵以待。韩燕的护佛人马,需一层一层往里头杀进,别无他法。小活佛在正中央,已然端坐在地上,应该是闭目诵经中。
围观的人离得远远的,两方的人都集中在队伍的尾部,混乱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