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有些犹豫,没有作答。
瑾珵察觉她在迟疑,终是咬上了那可怜软糯的耳垂。
“唔...”月昭脸上还挂着泪花呢,耳朵如针刺一般,“痛!”
瑾珵复又抵住她的额头,眼睛沉的像极深的漩涡,一字一句,“师父若放过青澜,跟我放过觅槐有什么区别?师父会生气,我也会生气的。
为我立誓也不肯,杀一个让我生气的人也不肯。”
他泠然一笑,亦悲亦戚,“抽我记忆的时候,动作倒是麻利。”
这话轻飘飘,落在月昭心头却是重重一击!
她愕然抬头,震惊,心疼,愧疚,一时间纷乱异常。
“瑾珵...”她声音颤抖,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面对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睛,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
瑾珵苦笑着,直起了身子,松开了被他钳制住的窄窄的肩膀。
退后了几步,目光空茫,“好痛...”
月昭想去牵他的手,可是他将手背过去不给牵,她只碰到了一点冰凉。
“师父,记忆被抽出去的时候,生生撕扯着我的识海,若识海是会流血,恐怕要流干了。”
月昭竟不知道有那么疼,疼的符箓都压不住。可为什么那书上却说...她怔住了,
“我以为那书上说的是真的...
制了那符箓可以让你睡的很沉,感觉不到的...”
她欲言又止,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瑾珵那些被刻意压制的委屈,此刻犹如破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我本想忘了这些的,我安慰自己,师父是为了我好才那样做的。”
他又退了几步,身形摇曳,“可现在看来,是你根本不够在意我。”
月昭眼前一闪,意识回笼,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寝房的榻上。
瑾珵让她出了幻境。
离开之前月昭还隐约看到他满眼的泪光。
怎么会...怎么会让他疼成那样,月昭从榻上起来想去隔壁找他,走了几步在黑暗中顿住。
魔域之中可能有暗中盯着他们的,装了这么久的不和,不能功亏一篑。
过去了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出了幻境,连安抚对方都不能。
她默默回到榻上,咬着唇,等他们两个出了魔域,瑾珵怎么讨回来都好。
......
青澜站在魔尊的宝座下,目光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野心。
“舅舅,那三个地盘还没人管,要不让我来当个领主?”尽管语气谦卑,但话语中透露出的渴望却难以掩饰。
青澜按耐不住,虽然这次没机会立大功,但舅舅要用他来当结罗阵的阵师,他决定趁热打铁,先从舅舅那里讨得些好处。
魔尊的目光锐利,淡淡地问道,“哪个领域交给你,你能按的住?”各领域中历来是强者上位,自行推举,只不过推举出来一位真正的领主之前,要经过些腥风血雨。
青澜讨好道,“那还不是听您安排,他们哪个不得看舅舅的威严。”
“先把结罗阵守下来再说其他。”魔尊没有给他继续讨价还价的机会,命令他下去熟悉守阵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