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名井南的发梢,描绘出凌乱的美。
她伏在咖啡馆二楼的窗前,下巴枕在交叉叠着的手上,看向对面那栋别墅的眼神里,是好戏开场前的期待。
名井南怎么可能就这样打道回府呢?她今晚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在等待着夏家内部会议结束的她,思绪也开始闪回到两个小时前。
那个戴着口罩的中年女人匆匆忙忙地来到咖啡馆的二楼,径直坐在了名井南的身边。
她的眼神里,有几分疲惫:“你知道的,我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管过夏家任何事情。”
可夏英智的儿子还在夏家呢,她不插手夏家的任何事情,也意味着,这么多年,她也没有管过林星灿。
名井南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涉及到你自己的利益,就立马比谁都积极了?还真是一位好母亲。”
夏英智张开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迟迟说不出来,在幽幽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得承认道:
“我的人生已经很不幸了,我的孩子……至少,我希望其中有一个能够不再受夏家影响。”
“但你又放不下家族信托的那些收益,你说心里话,也很害怕老爷子把他的那4票归给林星灿吧?”
今晚的家族信托协议变更条款中,就涉及到了投票权的问题。
夏徐贺打算在去世后,把属于他的四票全部归给林星灿,到时候,林星灿一个人手上就握有五票。
如果再算上他小姨夏贤智更偏向林星灿这边,他手上,也就握着7张票了。
因此哪怕夏英智不愿意插足夏家的事情,但她也必须做些什么了。
因为她很清楚,林星灿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如果他以后打算对林月皙、甚至夏英智的受益权动手,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他。
“你把这件事透露给我,也已经预料到我会回来投反对票了吧?我也是没办法。”
夏英智从包里掏出一只唇釉,给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嘴唇补着色,企图用她也没办法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
“只是有预感,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自私到这种程度。”
“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一个母亲,会在自己孩子最需要她的时候,反而给他背刺一刀呢?”
似乎是被名井南说的有些恼怒了,夏英智轻皱起眉毛:
“你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在接近他?你也知道,他今晚需要赞成票吧?你把这件事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回来投反对票吗?”
名井南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过了许久,却又郁闷地闭上,接着从包里掏出一张预约单,推了过去:
“你最近胸口应该经常发闷、阵痛吧,我帮你预约了胸内科最好的医院,早点去检查一下,对你、对林星灿都好。”
在夏英智近乎震惊的神情中,名井南接着说到:
“不要试图用贬低另一个人的方式来给自己寻求安慰感。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保护他。不过,里面确实也掺杂了一些私心。”
名井南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到:
“你以为老爷子那四票的代价是什么?是星灿的孩子以后还要姓夏。我知道他不在乎,但我在乎。”
至少,名井南不希望她的孩子姓夏。
还有一点私心,名井南并没有说出来。她希望这一次,能够让林星灿更依赖自己。
夏英智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预约单,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额头因为胸口传来的阵痛而沁出汗水。
她深呼吸了好一阵,待到疼痛感逐渐褪去,气短的她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