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天蒙蒙亮,我感觉我梦到去了厕所门口,一下就“开门放水”,完蛋了。当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裤子已经湿了。我把裤子脱下来,拿来枕头旁边放的纸,不停的擦,似乎这样能给我挽回一些面子。
天越来越亮,对我的审判也越来越近了。
我想坦白,看看有没有人会原谅我。于是我跟舍友说我尿床了。
他们以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跳操的时候也离我远远的。回到教室,他们就开始大肆宣扬“谢玉珲今天尿床了。”
到处说,对每一个人都这么说,生怕有人不知道。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恨,是羞愧,我低下了头不说一句话。用在幼儿园的办法,双腿紧闭贴着桌子下沿,把桌子拉近,坐在那不说话。
第一节是语文课,毛老师走进来,他们全部都争先恐后的报道我尿床的事,像争功劳一样。老师走了过来,我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她,对这个温柔的老师充满期待。
她走过来,俯下身闻了一下,马上紧皱眉头。
“这么大个人,还尿床。”说完就把我的桌子从第二排搬到后面垃圾桶旁边。
从此以后我感觉在班里抬不起头,只能靠给零食让他们做我的朋友。
那天中午,郭老师来查寝,听说了这件事,我以为她也要说我,没想到她没说啥,只是去打了个电话。
原来我是这么大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