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下,“猎物”缓缓抬起了他的脸庞。那张脸狰狞如野兽,深青色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缠绕着紫色的经脉,耳朵上布满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惨白色的光。尽管如此,那张脸庞还是透露出一丝年轻的气息。
黑衣人放下手指,刚要说些什么,空气中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破空声,言思静已在他的面前,牢牢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拎起,夜空下响起那瘆人的嗓音:“言修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被拎在空中那人拼命蹬着双腿,喉咙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你,你,听我,解释……”另一只手悄悄摸到身后的小锦囊。
“解释?哈哈哈,”那瘆人声音的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阴森地笑了起来,“需要解释吗,你诱我进山在先,放蛇在后,又取我精血,下毒于饮食,哪一件不够我杀了你?还要解释什么?”说着手掌中的力量陡然增大起来,仿佛要一把掐死他。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那只手终于抓住了锦囊,他一把将锦囊扯下狠狠摔在言思静的胸膛上。那只紧握他喉咙的手猛然一松,黑衣人跌落在地上。锦囊里包裹的白银色液体在流过言思静的胸膛时发出阵阵闷响,在他的胸膛上腐蚀出一个接一个的小洞,剧痛传遍了言思静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乖侄儿,朱砂的滋味不好受吧,”言修德发出阵阵怪笑声,“接下来,让叔叔好好陪你玩玩。”言修德拿起捏在手里的试管,一把拧断了封闭口,将试管里的液体连同玻璃碎屑一起灌了下去。灌下这堆液体后,言修德那张苍老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阵接一阵的痛苦,接着眼中充血,透露出满是杀气的狠厉与戾气,他的身体表面很快被青黑色的鳞片所覆盖,接着是脸庞和头颅都发生了鳞化,完全不见了先前那副慈眉老者的模样。此时的他已与丧心病狂的凶兽无异。
“哈哈,”他直起身子,细细端详起自己身体的变化,陶醉地发出瘆人的叫声,“就是这种年轻的感觉,哈哈哈。”就在这时,一把飞刀突然破空而来,直刺言修德的面门。言修德反应极快,迅速拉开身位,“叮”的一声,飞刀深深地插进了一旁的岩壁上。“乖侄儿,那么着急干什么,叔叔说了,今天陪你好好玩玩。”他转过身去,随意地拾起了地面上的一柄长刀,向言思静缓缓走去。
此时的言思静刚刚处理掉身上粘附着的朱砂,脚下堆置着从树丛尸体身上拔下的长刀。他两眼泛起浓厚的血色,用锐利的指甲勾起地上的长刀,“老混蛋,今日我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可笑,你身上中了朱砂之毒,即使你比我年轻,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还是那么的嘴硬,”长刀在山岩上碰撞发出“叮当”的脆响,“也罢,今日老夫便顺带着收了你的性命。”他叹息的摇了摇头,“想老夫年少时求诸名门,所学一身刀法无用武之地,今日便拿你来祭刀吧。”言罢,言修德右手斜托起长刀,左手如平川一半抚过刀面,双膝猛然发力,刀锋直往言思静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