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睁眼时,江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董级的木床上,蚊帐泛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馊味,转首看向床外头,隐隐约约可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趴在方桌上打盹,另一边的木门敞开,阳光照射在地板上,金白金白,他想坐起身来,却是一身麻痹让他不得动弹,恍然想起自己是掉崖了,他试着发出声,“喂!嘿嘿!有戏!嗯?我的发音怎么变了?我——勒个去!诶?这发音怎么这么翘舌,隐隐约约还夹着粤语?”
“小叔?”
这时,一声女孩的说话声不合时宜地在床边响起,吓得江琥脱口一声“woc”,随后看着她那“高大”的身材,“你谁啊?”
“啊!小叔醒了!阿娘——小叔醒了。”
“woc!这嗓门真尖!”或许是虚弱状态,江琥只觉得这女孩声音洪亮。女孩对他的称呼让江琥反应过来,且不说女孩那不曾听闻的方言他竟然能够听得懂,单就“小叔”这个称呼就已经很炸裂了!
女孩去而又复回,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随着那个男人走到床边,撩开蚊帐,看着江琥,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死啊?没死就行,能起来不?真是稀奇哈!被雷击中竟然不死!”
什么被雷击中?我这是掉崖的好吧?被雷击那是他喵的一堆灰,你瞧我有是一堆灰?还有?你演戏呢?怎么穿着这么古朴?另外我什么时候学过的方言,不曾听闻过的方言我竟然能够听得懂?江琥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沉默地看着他。
一旁的女孩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对着男人道:“舅舅,小叔这是怎么了?刚才他还说话来着,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吵醒。”
“你小叔应该还在怪舅舅当时没把他拉出来,要不然也不会被雷劈到……”
男人是这女孩的舅舅?而我是他小叔?那我是谁?我没有哥哥呀?我只有一个妹妹啊?我家里除了爸妈就我最大好吧?额,麻痹感怎么还没过呀?
难道那个光圈造成的?
记得……自己掉下来那会确实穿过了一个光圈,然后一个恍惚睁开双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该不会重生了吧?江琥下意识地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这麻痹感难道是在“加载”?等下难道会植入原宿主的记忆?然后我会啊啊啊的发疯般的边喊边头痛?亦或是一声“恭喜你获得某某系统”,接着“叮”的一声出现只有自己可以看到“主角面板”?
江琥静静地等着,耳边尽是那男人事后诸葛亮的牢骚话和小女孩“哇呜哇呜”地满脸羡慕地捧哏。
当江琥能够抬起手时,那种麻痹感也消失了,只是没等来记忆的植入或是某系统的,难道是金手指?只是再等个一两分钟依旧不见有反应,他便放弃了天马行空的想法,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也是一身有些泛黄的布衣,就像拍古装戏里的一般,不过还真别说,做工还挺好的,不闷且透气。
“还真活过来了!”男人见江琥坐起身来,不由停下了胡诌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子还以为你回光返照呢!”
江琥没有去搭理他,坐在床边看着严丝合缝的红地砖,没有熟悉的水泥糊美缝,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满是粗茧,这时他发现他自己的视力似乎可以达到5.3那种程度,自己的视力竟然恢复——只是手中的茧是怎么一回事?他记得手掌茧就也就一两个而已,这双手要么是长时间撸铁或是打拳才会有的,自己真的重生了?
真神奇!
江琥慢慢地站起身来,喔!身高还算可以耶!既然是重生,那我叫什么?嗯,我的头发?
“哈!都说你被雷劈了,现在跟个和尚似的,没了头发。”
男人在一旁落井下石,江琥瞥了他一眼,看着周边的环境,环境很一般,不怎么殷实。由于没有原宿主的记忆,根据开局的对话,大致可以推出小女孩是自己的侄女,也就是原宿主一位哥哥的女儿,而男人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好像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的样子?理论上算,自己是他的姻弟?他是我的眷兄?四舍五入不还是兄弟嘛?
想通这一关系,江琥决定不叼他,来到房门,一束光打在他身上,眯着双眼慢慢适应周边环境光。
“该不会是劈傻了吧?”男人跟在江琥后边诧异道。
江琥抬头看着天色,应该是差不多是早上十点左右,这会的阳光和温度已然令人深感炽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豆渣味,环视一周发现院子角落摆着大小不一的石锁,然后再看看手掌心的茧子,看来原宿主经常撸铁,噢!不对,应该撸石,难道自己是练武世家?
“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了。”
这时,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处,江琥打量着她一会,正纳闷她是谁时,便再听到女孩开口:“娘,小叔不说话了。”
噢!是嫂子啊!可是自己到底是谁,有几个哥哥?若是只有一个个哥哥还好,若是有好几个怎么办?就叫嫂嫂?会不会太过于亲昵了?要是原宿主跟她不和老是吵架呢?
自己会不会多虑了?毕竟她手中提着篮子还散发着一股中药味呢!应该是给自己送药来的,唉!无端猜疑也不太好,只是如此没有感情的关系,着实令他有些难办……
难办?那就别……额,串戏了。江琥内心戏有些多,他找个阴凉处坐着,该用什么借口?
女人走到江琥一旁,放下篮子,颜笑嫣然地朝江琥道:“小叔,虽然你醒来了,但该喝的药是不能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