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拆洗不拆洗,得等她奶奶回来再决定。“妈呀,这时代的人真穷,连床单都不铺,更别说套被罩了。
就这样光不出溜的直接铺褥子盖棉被,难怪布料都得挂浆呢,不挂浆可不坏的快吗?”
韩昭昭边干活,边嘟囔着。
把被褥都晒上,韩昭昭爬上炕,把炕席卷起来竖到院子窗户?下,拿条帚扫了炕,“妈呀,都是土!这土垃炕面和褥子就隔了层席子,能不生小咬、虼蚤和虱子吗?”
炕席是高粱秫秸蔑编的,下面是黄泥糊成的炕面,用的时间长了,起了一层浮土。
用条帚一扫,炕面薄了一层。“哎呀妈呀,这玩意还不经扫,这要一年扫上几次,这炕面撑不了几年就得完蛋!
哎,可惜我的空间没跟来,要是有地板革,铺上一层就完美了。现在只能凑合着用了,不行到明年天暖和了再抹上层黄泥,要是有水泥抹上一层那也行啊。”
扫完炕,把掺和了小咬虫卵的尘土扫进铁铲里,韩昭昭端到后院厕所边倒进沤肥坑。
又打了盆干净水,拧了把抹布,把炕席小心翼翼的竖着展开,靠在砖墙上,仔细地一点点擦干净。
高梁秫秸也不能经水泡,只能用湿抹布擦。连续擦了三遍,盆里的水也换了三盆,才擦干净。
韩昭昭从西厢房找出来两根方子木,把炕席支在墙上晾着,这才抽空休息一会儿。
回屋从暖壶里倒了碗水晾上,又去西厢房帮奶奶找修理小推车的工具。
这几件工具是韩赵氏除了被窝卷和棉衣,唯一带到京城的东西。
一把斧子,一把羊角钉锤,三把凿子,一把扁铲,两把锯,一把拐尺,一把木锉,一把拉钻,两把刨子,另外还有一个墨斗。
老木匠常用工具
据说还有锛、大锯和其他一大箱工具,因为实在拿不了,都被韩赵氏留在四道沟老家了。
韩昭昭整理着这些工具,忍不住见猎心喜,前世她们家也是木匠世家,一些简单的木工活她也会干。
自己弄个小家什小工具,也难不住她。
铁制的工具都有些锈迹了,韩昭昭忍不了,她记得厨房的角落里有块磨刀石,匆匆去找出来。
用碗盛了水倒在磨刀石上润上,她把凿子先磨磨。
这三把凿子分别是三分凿、五分凿和圆凿,这三把凿子都是铁头木把,是用来开卯孔的。
她蹲在地上,把磨刀石顶在门前台阶上,用左脚顶住,边洒水边“哧哈哧哈”的磨起了凿子。
不一会儿,就把三把凿子磨的锃亮锃亮的,用大拇指顺刀刃一抹,嗯,有点挂手,够锋利了!
磨完凿子磨扁铲,这是用来雕花刻木头的,是使用率很高的木工工具,也是铁头木把的。
韩昭昭继续磨,磨完试试锋利度,还是以前的老工具耐用,传了好几代人了,照样好用锋利。
奶奶咋还不回来,韩昭昭纳闷,不会有什么事吧?还是张主任又拉住奶奶唠叨起来没完了。
张主任人是好人,热心肠又能干事,就是天天嘴不闲着,几句话能说完的事,她能唠半天。
奶奶说她干街道工作倒是真合适,不管谁家有纠纷矛盾,她一出马,光唠叨也能把矛盾双方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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