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风吹得更大了,雪也下得更大了。桂安东城雅园内,凌敏坐于宽大的厅房中,手中捏着几张信纸。冬梅和寒雪侍在两旁,虽然十多支烛火不停地在厅中摇摆,但一点也不影响大厅的光照和温度。
虚掩的厅门突然被推开,陈其圆、王平、范安三人走了进来。
“情况怎么样了?”凌敏将手中信纸轻放在身边几案上。手指着旁边的坐椅,对三人问道。
三人行礼后,陈其圆道:
“殿下,情况基本清楚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好,不必拘礼坐下再说。”凌放又摆手示意道。
二人落坐,范安则仍站在一旁。
陈其圆又道:
“殿下,福利粮盟在北方省大肆活动进行粮米垄断基本上是事实,这次和邱氏粮庄的冲突,就是其具体体现。
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对北方省发展很不利,严重会影响到民众生计。”
“有些人高高在上享受着各种好处,私底下为自己的私利,挖国家的墙角,真是可恨。”
凌敏听着陈其圆的叙述,想自己作为愤青时听到某某特权人以权谋私时总是恨得牙根痒痒,一时竟又忍不住拍案骂道。
“殿下,这个要慎重对待,不然会出大麻烦。”陈其圆道。
“这群粮耗子背后是二皇子一党,不好弄啊!”王平咬牙切齿道。
“陈先生可要想个好办法,不然要饿死多少人啊!”
站在凌敏身后的冬梅忍不住说道。
“唉!”
陈其圆叹了口气又道:
“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弄,让我多考虑考虑。”
“这事我已经考虑好,陈兄不必费心。”凌敏微笑看着众人道。
几人闻听此言,皆投来问讯的目光。
凌敏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道:
“现在,北方省居民最需要的是粮食和衣物,否则这个冬天会死很多人。粮食的来源就是这群粮耗子,我就把他们当肥羊,只要抓住其把柄,然后雷霆一击,将其斩尽杀绝,粮食不是就有了。”
几人闻听,脸色微微一变。王平突然兴奋起来道:
“妙啊!杀他几个呀,看谁还敢在北方省捣鬼!”
陈其圆点了点头,对凌敏道:
“殿下,这样做,则与二殿下视同水火,彻底翻脸。作小恶,行大善,北方老百姓得利,我看行。这一路的刺杀,他还把殿下当兄弟吗?利益已经遮住其双眼,其已经分辨不出好坏。也该下猛药给其治一治了。”
“现在你们需要做的是收集福利粮盟的罪证,同时要拉拢一批如邱氏粮庄的粮商。”凌敏又道。
“殿下,邱氏粮庄我们也着重了解一下,的确同惠王走得很近,而且跟黄家也有很多来往。三年前奉节韩家的产业有许多都是被邱氏盘下来的,以致发展很盛,这三年在北方省也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
“资本家逐利,企业家作事,良莠不齐,哪朝哪代都有。”
凌敏忍不住感慨道,脑中则出现自己在蓝星华囯时几个企业的名子,有些企业很大却总与民挣利,有些则引领时代前沿为国利民。
“资本家?企业家?殿下这是?”
王平一脸懵忍不住问道。
“这个不重要,只不过是一些感概。刚才陈兄所言意外收获是指什么?”
凌敏平静道。
陈其圆看了看范安,范安会意道:
“我们调查发现在这次冲突中,聚来财的一个伙计很可疑,…”
“可疑?”
凌敏看着范安。
“是,可疑!这个伙计一人便擒住了闹事的刘二,还秒杀了卫粮骑的逢三,这个逢三是桂安卫粮骑的一个队长,而且有武徒九重的修为,一个普通伙计有这能力?可能吗?”
范安回答道。
“经过我们努力的询问,终于从聚来财管事那里得知此人是大青山孝天寨的人。”
王平接口道。
“大青山孝天寨?有什么特别吗?”
凌敏疑惑道。
“殿下,现在北方省匪患严重,其中有三支最具威胁,它们分别为黄天帮西义分舵、大青山孝天寨、格香河与洛塔草原一带出落的青狼人。
虽为匪,但大青山却与另两股截然不同。”
陈其圆解释道。
“有何区别?”
凌敏看着陈其圆。
“因为孝天寨是奉节韩家逃脱之人组成,皆头裹白巾,以示为奉节郡守韩遂戴孝鸣冤,世人皆称之为白巾军,而且白巾军从不掠穷人,在民间多有赞词。”
陈其圆道。
“奉节韩氏?
这匪也有道啊,是梁山好汉吗?有故事!”
思虑间不由站起身踱向窗边。
此时,有一条瘦小身影从远处沿着房脊掠来,很快又消失了踪影。
凌敏看了看刚才一闪而逝的人影方向,心中生出一丝笑意。
“不错,三年前发生的奉节郡守韩遂谋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