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啊楚王,你真是生了个好畜生啊。请教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处理?”麦齐麟阴森森地向仍在发抖的楚王问道。
“查,查明案情,小王一定会秉公办理,着三法司公正审案,还受害者和被迫害的官员一个公道,如果本王有过失,一定会颁罪己诏昭告全国……仙师,您,您以为如何?”楚王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名脾气暴躁的仙师千万不要像打死自己儿子的家伙那样冲动。
“保证包括他们在内所有涉案官员的安全!不可有任何形式的报复!”麦齐麟又加了一个条件。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楚王哪里还有讲价的勇气。
“丁一、马锐、天成,你们三个连夜帮这几位大人梳理一下案卷,能收集到的证人、证词、证物尽量多收集一下,整理出一份卷宗,我要带一份上船。这个案子,仙宗要紧跟到底!还有,黄泽安、白云飞,你们晚上也别睡了,一起帮忙!”
麦齐麟最后一句看似赌气般的安排,实则有其深意,其一,故意说给楚王听,有证据在手,不怕楚王出尔反尔,残害忠良;其二,让丁一冲动杀人的理由变得充分起来,刘连的罪行越重,对丁一的处罚便会越轻;其三,让文华峰和天宝峰的人也看看刘连真实的面目,使他们在道义上做不出指控丁一的举动,当然,麦齐麟也不太指望白云飞有道义,万一白云飞回去后还咬住丁一不放,也能让他在仙宗弟子眼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正月二十四日正午,仙宗楼船驶离汉口,继续南下。一夜的突击审理,又圈定刘连身边十余名助纣为虐的奸佞之徒,楚王早就吓破了胆,将审理大权下放给礼部李尚书和三法司主官,只要是圈定下来的嫌疑人,一律批捕,反正最终不要查到自己头上便是万事大吉了。
三名烧炭中毒的船工被留在了汉口养病,另有四名新船工上船,四位都是船老大和章老爷从各个码头上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才。
一名船工如果有幸能被仙船看中,那就是走上了人生和事业的巅峰,高薪、轻松、安全、地位崇高,这是行船江上的船工梦寐以求的金色岗位。四人是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走上的仙船,其中一人来自楚国水师,精于木工,主要负责船只维修保养;一人募自当地渔船,力大无穷,主要负责操浆;两人来自往来洲际的商船,均是西昆仑洲人氏,特长是操作船帆,这也可以说是船工中最有含金量的岗位。
四人上船前,船老大还是很有礼貌地请示了一下麦齐麟,希望麦峰主可以亲自审视一下四人,因为就这趟行程而言,船上真正的老大只有麦齐麟一人。
昨晚在汉口城没怎么尽兴的老麦好像没这个闲功夫去面试船员,敷衍了一下,让船老大自行决定。四名船员也就顺利地成为了仙船的“试用期员工”。
楼船向西行驶了大约五十里,长江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大弯,数条宽阔的河流在这段流域先后注入水道,江面又变宽了数倍!丁一从卫星图上看去,从楚国到魔界边缘,江面会越来越宽,最宽处可以达到一百多公里,然后化作一条干流和无数条支流隐没在南魔界无边无际的丛林里面。
忙了一夜的丁一上午打坐调息,本想在午饭后小睡一会,可才去甲板上散散步帮助消化,便被章老爷逮个正着,成为其唯一的听众。
“章老爷,水面这么宽,行船靠什么导航啊?”丁一已经掌握了规律,为了不去听那些重复多遍的故事,还是自己提问比较靠谱。
“什么叫导航?”老头也有不懂的地方。
“就是怎么认路,四面水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不怕走错路吗?”丁一还是有点担心搁浅什么的。
“哈哈,有我在,怎么可能走错路?”章老爷得意地说道:“现在是旱季,等春末夏初雪水消融的时候,那才叫壮阔呢!江水会淹掉两岸上百里的荒地,一个不小心船就会搁浅!你所说的导航,一靠眼睛,二凭罗盘,三辨风向,你听我一样样和你细说哦……”
“不用,不用,我暂时还不想转行当船员!”丁一急忙摆手,转移到一个新的话题:“章老爷,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了北天山洲?”
老头道:“那是自然,刚才江道的那个大转折便是北天山、西昆仑和中神界的三界分界点,我们现在基本上都是在南行,右边是昆仑界,左边是神皇界,再驶出个二三十里,左边就变成了蓬莱界,到时过往船只须同时接受两家的查验,不过我们是仙船,别人不敢来查仙船的。”
“哦,章老爷,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昨晚没睡,我先去躺一会哦。”丁一脑补够了,便想脱身。
“小伙子少睡一会打什么紧?老爷和你讲讲在柳州当县令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