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萧柟从不知道,她还有位舅舅。
“北街的何家,就是你舅舅家。你那块玉佩还在吗?”
萧柟摸出了那块玉佩,那拉氏道:“在就好,当年我不顾爹娘的反对,嫁给了你阿玛,爹娘不认我,现在爹娘死了,也只能厚着脸皮回去求大哥了。”
那拉氏拿出一方手帕,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已咬破了指头,写下了一封信。
她把信交给萧柟,又吩咐小叶:“带小姐去。”
萧柟不肯走:“娘,我们走了,您怎么办?”
“别管我了,我生是你阿玛的人,死是你阿玛的鬼,我不会离开王府的。”那拉氏缓了口气,笑道:“佟佳氏再胆大包天,我也是府里的正房夫人,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那您等我,我会回来接您的。”
那拉氏点头。看着女儿离开,那拉氏却拔下簪子,向脖颈处刺去。
丫鬟进门,发现已死去的那拉氏,手里的托盘一下子落在地上:“来人啦,夫人自尽了!”
退不退婚倒在其次,萧柟只是担心佟佳氏出尔反尔,事后杀了念雪。到时候木已成舟,她就是想反悔,也没有余地了。
何老爷是商会的副会长,在这一带颇有声望。
自从两个女儿死后,何夫人常年哀思过度,何老爷则忙于各处的生意。
瑾王府是旧派人家,何家却是新派人家,住的是洋式公馆。
隔着一道大铁门,小叶叫来了仆人。
那仆人见到萧柟时,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口齿不清地道:“大大小姐?”
萧柟很奇怪他的反应,解释道:“你好,我是来找我舅舅的,请你通传一声。”萧柟把凤求凰递了进去。
仆人拿了玉佩进去。她们站在门外等,琴儿看着何公馆的楼房,连连叹道:“小姐,您舅舅家还挺气派的嘛。”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萧柟住的房子与这个差不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过了一会儿,那仆人下来了,让她们进去。
她们并没有见到何老爷,却见到了何夫人。
何夫人穿一身旗袍,看着也就三十五岁左右,脸上有些哀色,见到萧柟的一刻,她也十分惊奇,这相貌,与那死去的大小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何夫人一时不敢相信:“你你是”
萧柟却不知道这些,礼貌地道:“舅妈,我是萧柟啊。”
难怪,会这么像。
茵曼死了,茵凤也死了,这些年来,何夫人常自我反省,是不是她做错了,所以要报应到她女儿身上?
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茵曼就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