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见孔妈妈退下准备去瑞王府,上前把一块葱绿的软纱锣床账递到孟绾面前。
孟绾点了点头,“行,就换这个吧,瞧着真清爽。”
彩儿脆声应是,搬了绣凳放到床边准备去摘冬日里挂的那顶深红色的帐子。
“等着串儿回来与你一起吧。”
彩儿笑道,“这个轻,奴婢自己挂得上去。也不知道宋柱家的那个姨婆母怎么样了,串儿姐姐一大早就去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二奶奶,别是摔坏了吧?”
孟绾走上前,接过彩儿放下的一边的账子,“谁知道呢,上回郑二媳妇来还说从开了春,人眼见的地好起来,与永庆家的说起慎郡王府的事来,也不象以往那样害怕了。”
(怕大家忘记,郑二是永庆家的大女儿的女婿,是孟绾的陪房。)
说完微微地叹了口气,若是这一下子再摔傻了,想要知道老王妃与胡氏之间的秘密那就更难了,可如果真那样也没有办法。若是再找不到老王妃那个时候的老人,就只能等着钉死胡氏后,由她自己说出来了。
彩儿摘完这边,跳下凳子又去摘另一边,“二奶奶,您说二小姐今天这事能成吗?”
“你说呢?”
“奴婢说能,吴大哥出手就没有不成功的,再说,还有六子那边的安排。”
“六子那边的安排你也知道?”孟绾笑道。
“嗯,您忘了昨天六子来寻串儿姐姐,奴婢与他说起来,您猜怎么着,吴大哥居然让他去寻的人。”
“六子?”孟绾抬头,她倒没听周钰说过,确切地说这件事周钰不让她操心,周钰的原话是,“你只等着瞧热闹就是,晚些时候去君悦居安慰王妃方显你的孝道。”
孟绾想着,外面有周钰的安排,内里有周映寒的谋划,她还真犯不上多操心。
“对,六子说吴大哥不叫他露面,虽说他也会些拳脚功夫,却不及吴大哥飞来飞去,若是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可以‘嗖’地不见,嘿嘿。”
孟绾点头,吴痕倒是考虑的周全,这样很好,听说胡氏瞧好的那位男主角平日里也是与人厮混的,这样很好,认识的人越多越好。
“二奶奶,奴婢实在是太好奇了,一会干完活,可不可以去外院等着吴大哥,奴婢要第一时间听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回来给二奶奶讲,解个闷,如何?”
彩儿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看好戏的热闹劲,孟绾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天到晚就知道瞧热闹,有什么好瞧的,要我说真要是成了,府里的气压还不定怎么低呢,我可告诉你,到时候莫要把笑挂在脸上,没得惹麻烦。”
“二奶奶放心,奴婢就是在院子里这样说,而又是在屋子里。串儿姐姐不止一次提醒过奴婢,这件事只我们两人知道,连孔妈妈都不知道,奴婢自知道轻重的。”
彩儿手脚麻利地把新帐子换上,“二奶奶,您说的气压是什么?”
“啊?就是压抑,不舒服的气氛。”
这边刚刚收拾完,孟绾就瞧着串儿进了院子往上房而来。
“这样说来,邱婆子是好些了?”孟绾惊喜地道。
邱婆子就是宋柱的姨母,原老王妃身边侍候的二等管事妈妈。
串儿点头,“奴婢去的时候,永庆家的刚刚给喂了药睡下,奴婢想着总要亲眼瞧着邱婆子是个什么情形才好回来与二奶奶汇报,索性就多等了一会儿。”
孟绾道,“你做的对,她那一下摔的厉害吗?”
“摔到头了,说是看着永庆家的洗衣服,要去帮忙,结果不小心脚下滑了,头正好磕到那个木板凳上,大夫说得亏是木板凳,若是其他的,这会儿人就没了。”
串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道,“奴婢与她说话时,她也是断断续续的,能想起来一些,却不是很多,看得出她自己也很着急,有时还不住地敲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