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伍见龚庆春已经忙活完了就没接话,心说一个只对妓女感兴趣,逃避正经女人的男人还真是少见。正琢磨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时候,龚庆春已经走了过来。
“今儿收获不少,改天换了钱请你们去魁月楼玩儿两天,美女管够,美酒管够。”龚庆春一脸满足地笑道。他口中的魁月楼正是玉庆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风月之所,各种美酒应有尽有,各色美女娇媚妙龄。他在这里也还包养着一个叫司婉晴的伎人,长发杏目,婀娜翩翩,柳腰纤足,玉手雪肌。具万鹏知道他包养伎人的事情,也一起同他去喝过酒,此刻听他提到魁月楼就知道他是想那司婉晴了。
果然,听龚庆春又道:“也不知道婉晴姑娘现在怎么样了,花了一年的钱也没去过几次。”叹了口气又道:“唉,这次去怕是要喝别离酒喽。”
仁伍听到婉晴这名字看着具万鹏面露诧异,具万鹏随即苦笑着解释道:“婉晴姑娘是你龚哥在魁月楼的一个卖艺的红颜知己,龚哥对她情有独钟。”
龚庆春深深地点着头,面露不舍和无奈,念了一首二人谁也没听过的诗:“烟花柳巷红尘客,心似浪子情难了。夜色阑珊酒色浓,月随流水心波寂。伤情也是多情时,泪湿衣襟狂笑掩。红尘浪客苦情多,柳巷烟花任东西。”
具万鹏和仁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你别对一个妓女上心吧,显得他很肤浅无知不明事理,说一个妓女怎么会对你上心呢?又怕破坏他心中的幻想。仁伍不知道风月之所也分卖身、卖艺和卖身卖艺,他只当都是皮肉交易,心说你一个嫖客,怎么还嫖出感情了?
一股刺鼻的焦臭从龚庆春身后的火光中传来,吕密正将尸体一具具扔向他用刀在冻土上劈开的坑中,李治用他的融阳风火劲焚烧着落在胡乱堆了小半坑树枝树干上的尸体,烧一具丢一具,黑烟翻滚着奔向已拉上夜幕的天际,没多高就淡了,就散了,焦臭倒是传出老远。
龚庆春见二人不说话,直直地望着那舔噬着尸体的火光,也闭上了嘴,仰起头看着烟起烟散,想着那和美人儿离别的酒该怎么喝。
雪山上万籁俱寂,正午时分,孤傲的日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既温暖又清冷。除了阳光,在这雪山之中若还要温暖一些那只有燃起一堆篝火了。
在这仿佛被冻住的寂静中的木柴的噼啪声都显得格外温暖。五个人默默地围着一团篝火,安静的慢慢咀嚼着被篝火加热过的肉干。
过了片刻,其中一个身旁放着一柄长刀的年轻人咽下最后一口肉,抓了把雪塞进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老大,你说这都五天了,他们咋还没动静啊?”
他身旁一个略显文静的青年也打开了话匣子:“是啊,这一路上山上山下的没少转,除了自己人和见面就跑的玉龙教一个林家的帮手也没见到,要不是老能看见人家已经打扫完了的战场,我还以为咱们这是出来体验野外生存呢。”
这几人赫然便是具万鹏等人,在雪山中和沿海地带已经巡查到第五天了,除了别人遗留下的战场,没有碰到任何和林家有关的人,也没有齐峰传来的消息。
龚庆春砸吧着嘴,道:“我这包啥时候才能装满啊,总是慢人家一步,唉……眼瞅着我这财路就要断喽。魁月楼啊,司婉晴,好酒好肉好姑娘,何时回那温柔乡。”他话音一落,惹得众人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