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元功如同虚脱了一般钻进密室,萧裕早已在那等候多时,刚一见面便问道:“怎样?”
元功叹气道:“总算是糊弄过去了,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起疑心了。”
萧裕同样的舒了口长气:“幸亏鹞鹰的消息早早到了,否则的话咱们可就被动死了。”
“是啊,微服私访,哼,亏他能想得出来,为了试探我竟放国政于不顾,这皇帝让他做简直是皇爷爷的所托非人。”
萧裕附和道:“那你现在怎么想?”
元功摇摇头:“能怎么想,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伴君如伴虎,他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除非自己做皇帝,否则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每天都会上演。”
萧裕嘿嘿一笑:“不过现在最起码元亶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怀疑你了,这一步可谓是兵行险招啊。”
元功点了点头:“不能掉以轻心,以后中京的事该管还得管,尤其是那几个硬钉子,到目前还在观望着我们,如果他们敢犯上作乱,一定要收集好证据,一击毙命,绝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你是说陈留王他们?”
“嗯,老奸巨猾,他们既然想做元亶的眼线,那我们就要让他变成瞎子,变成聋子,逼着他们自己反,而不是我们出手。”
“行,知道了,回头我去想办法。”
远隔数千里之外的青州府,在家丁忧满三年的刑部左侍郎戴琅正满脸的愁容。
戴夫人徐氏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这般苦大仇深的,谁惹到你了吗?”
戴琅叹气道:“还不是茹咛的婚事吗,眼看着就要到送嫁的时候了,我能不愁?”
戴夫人眉头一拧道:“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嫁到中京去给人家当妾!”
“妾?那可不是我所关心的。”戴琅摇着头道:“我本打算是要送她进宫做皇妃的,可陛下却指配给了元功那纨绔子弟,而且圣旨下的还那么急。想我戴氏也算海东盛国的后裔,竟受到如此的待遇,真是匪夷所思!”
“废什么话,你赶紧想辙!请皇上收回成命也好,让她改嫁他人也罢,总之不能嫁给那个浪荡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皇命,抗旨不遵?那全家还活不活了?”
于此同时,戴府的后院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戴茹咛,正与丫鬟话着家常。
“小斐,听说了吗?皇帝给我赐婚了。”
“不是说要嫁给辽王之子叫什么元功的那个王子吗?”
“屁王子,又不是皇帝的儿子,不过是个藩王的庶子罢了。”
“怎么?小姐不欢喜?”
“哼,我什么身份,乃是堂堂的渤海苗裔,他呢,在上京城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听说去了中京当留守使后,更是天天醉生梦死。更何况......更何况还让我去做妾室,这......这我可不能同意。”
丫鬟小斐赶忙道:“小姐,不行的,这可是皇帝亲自赐婚的,若是不嫁,那......那全府都会跟着倒霉的。再说我听说那个元功挺有才华的,还是什么文坛雅聚的魁首呢。”
就在此时,楼外传来“唰唰唰”的扫地声,扰的戴茹咛心烦意乱的,猛的推开窗子吼道:“扫扫扫,就知道扫地,戴府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
那扫地的是个女子,身着朴素的蓝色麻布衣裙,她听大小姐辱骂,赶忙抬头望去,她与这戴如咛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耳眼口鼻,都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只皮肤更加白净一些。此时她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姐姐,我......我错了。”
“呸!谁是你姐姐,你也配姓戴?一个贱婢生的野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