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醉的没醉的,都被吓醒了过来,纷纷匍匐跪倒。
元亶恶狠狠的看了一圈众人,说道:“是你们让岐王染上了嗜酒的习惯?”
没有一个人敢应声,全都将脑袋埋在双臂之下。
“好,都不说话是吧?盛志!”
“在。”
“把他们都杀了!”
“是!”
元功一惊赶忙道:“陛下不可!这些都是中京文坛翘楚,使不得啊!”
元亶此时身体发抖,冷冷的看了一眼元功,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拉住元功的衣领向密林深处拽去。
这举动吓的南樾等人蠢蠢欲动,但盛志却将身体横在了路中间,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金乌死士们明白,此时即便是冲上去也都是徒劳无功的。
行到远处,元亶重重的将元功甩在一边,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朕给你留足了面子,为他们求情?哼,收起你那虚伪吧,你会关心这些人的死活?曾经的你胸怀大志,现在的你却故意在此虚度年华,朕知道,你这是在做戏给朕看。好,很好,朕看到了!”
“皇兄!”元功再次跪倒,低下头去:“皇兄,我知错了,您息怒。”
“朕让盛志警告你,是想给你机会做个孤臣,收走你的天子剑是想让你用本事治理中京,而不是靠着朕的圣旨,你倒好,矫枉过正!行,你不是想做太平王爷吗?朕满足你!从此后你就圈禁在岐王府,永远不要出门了!”
“陛下,臣弟知错,真的知错了!”元功不停的磕着头,他心里清楚,元亶喜欢心软,只要自己姿态够低,就能让他收回成命。
过了许久,元亶坐到一旁的山石上,死死的盯着元功道:“说吧,朕给你机会说,讲讲你的心里话,而不是萧裕说的那些个官话、屁话!你对朕有什么不满和委屈,一股脑的说出来。”
元功慢慢抬起头来,叹气道:“既然皇兄让臣弟说,臣弟就直说了,臣弟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胸中有不解之事!”
“不解?你有什么不解的?”
“裴满掌控朝局,裴家所有亲戚封公的封公,封王的封王,逐渐的掌控了要职,他们家的门下祸国殃民,一个小小的幽州知府就敢陷害朝廷命官,我让萧裕去收拾残局,也是为了陛下的统治,可陛下呢?非但没有奖赏,还让盛志来杀我,臣弟不解在此!”
“哈!原来在这等着朕呢!难道你杀了上百北野士兵还有理了?难道朕真的昏聩到好赖不分了?朕能查到是你杀的官军,难道就查不出萧裕是被冤枉的?你未免太小看朕了!”
“是,这点是臣弟误解皇兄了,臣弟也为此向皇兄请罪。”
元亶眉头紧锁:“请罪就不必了,该给你的颜色也给过了。至于裴满......朕不妨和你说了,她的越俎代庖是朕允许的,因为她给朕生了嫡子,做为奖励,朕允许她大肆封赏裴家的人。但像曾泉那种人,普天之下多的很,朕不可能杀得过来。你元功只需要管理好中京的事就行了,在中京的地盘上,有贪赃枉法的,有结党营私的,有擅权跋扈的,朕不会去杀他们,朕也没有功夫去杀他们。”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元功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元功的心脏道:“朕只想看到你去替朕管,替朕杀!如果每个封疆大吏都如此做了,那朕便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