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点了点头:“谁人不知何人不晓您的大名啊,据说在中京舌战群儒,主持春闱大考,又屡破奇案,简直是干吏。”
萧裕被他捧的有些飘飘然,端起酒杯道:“仁兄谬赞了,没想到我萧裕的贱名竟然也能传到上京去,哈哈哈哈。来!敬你一杯!”
说罢,也不等云回端杯,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陈如边喝边用余光扫量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元功,那眼神中带着些许波澜。
“会作诗词不?”萧裕微笑着问道。
陈如一怔:“学过一些。”
萧裕一乐:“好!让我们辞令程大儒给你出个题,大家乐呵乐呵。”
程艺此时醉的直打嗝,但见萧裕呼唤自己,还是强打起精神道:“以春为题,要有花有树有鸟有美妾如何?”
萧裕一怔:“你这老东西,这题目刚才不是出过了吗?怎地忘了?”
程艺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再作一遍又如何?反正图个乐呵嘛。”
萧裕看向陈如,陈如点了点头,稍一思索,张口道:“新雨初晴,黛绿鹅黄相嵌。美人蕉、婷婷内敛。溪水潋滟,任木觞轻泛。鱼戏水、正将苔藓打探。碧草萋萋,时光沦陷。趁诗酒、频频杯蘸。白驹过隙,剪斜阳留念。风吹起、洛神倒影频飐。”
“诶?好词,好词啊!”萧裕立马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不住的拉着陈如的手劝起酒来。
又喝了一会,陈如与大家已经熟络,说道:“诸位都是中京大儒,如何看今天下之势态?”
文洪喝的最少,但也有些微醉,言道:“牝鸡司晨,皇帝是好皇帝,只可惜让皇后管的事太多了,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几分才气治世?”
谷北接道:“是啊,就拿这秋闱来说吧,太子刚立,全朝野的臣僚都官升一级,这是圣上的恩遇,可秋闱却依然只取那二三百人,理应翻倍才是,让天下士子也沾沾皇上的喜气吗。”
程艺也点了点头:“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当今圣上,我是觉得很好的,此前太祖太宗朝,几乎每年都要打仗,不是打南诏就是打肇夏,不是征三韩就是攻室韦,可当今圣上临朝,你们看看,这都多久不打仗了,武将当政的日子再也不在了,士子的春天已然来临。”
陈如听到几位大儒的言论,眉头不由得一皱,问向萧裕道:“萧将军呢?您怎么看?”
萧裕嘻嘻一笑:“我?我和我们家王爷想的一样。”
“岐王怎么说?”
“王爷说,他的父祖一辈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去往战场的途中,他几岁就被赶出家门,理论上说再也没了机会做王爷。可如今能享受到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恩宠,就这份恩情,换做谁能不感恩涕零?只是做皇帝太累了,要管天下,治天下,外戚、权臣、挟兵自重者、功高震主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他说他理解皇上的痛苦,以后若是有机会回到上京的话,一定帮陛下分忧分忧。”
陈如微微一笑:“岐王真是个忠臣,那他怎么看牝鸡司晨一事?”
“嘘!”萧裕摆摆手道:“莫再说,莫再说了,我们王爷从不让人提这事,他说什么牝鸡司晨,那都是别人嫉妒帝后罢了,有个贤内助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人家皇帝皇后夫妻之间的事,做臣子的有什么资格评论,都是......都是......瞎几把操心!”
他这脏话一出,瞬间引来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