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说的这回事吗?”李发祥听了心里气愤,当即瞪起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六组黑瘦的村民等人非常严厉地责问道。
“李主任,你可不要偏听偏信呢。”六组那个黑廋的村民听了三组的烂酸抢先告状的话后反驳道,“偷水虽然是真的,但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搞春耕。
因为没水,昨天下午我主动去和三组的这些拦坝抽水的人商量,想要和他们联手共同抽水,直到把稻田翻耕完为止。但哪晓得他们就是不同意,竟然还得意洋洋地说道,‘等我们把稻田翻耕完了,你们再慢慢抽吧。谁叫你们不先动手的呢。’李主任你是知道的,现在是春耕季节,农时是误不得的,等他们慢慢地抽水翻耕完了稻田,我们再抽,这季节不就早过了吗?到了秋天,要是没有了收成,你叫我们六组的这些人喝西北风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无可奈何地采取这种他们所说的偷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目的就是想逼到他们与我们联手抽水。但他们就是不干。打架就打架,难道我们六组的人还怕他们三组的这些卵人不成吗?”
“是他说的这个情况吗?”李发祥听了六组的这个黑瘦的村民反驳的话,觉得也很有道理,就又转过头来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责问三组的烂酸等村民道。
“虽然是这样,”五组的村民烂酸承认道,“但毕竟是我们在先他们在后,他们就不该在我们抽水时偷我们的水呢。”
“我们组抽水的动作虽然慢了一点,”六组黑瘦的村民再次反驳道,“但和你们商量共同抽水你们又不干,你说我们不偷你们的水,偷谁的水呢。”
李发祥经过反复询问情况后,现在终于弄明白了三六组要打架的原因。
“农忙季节,大家都要搞春耕,都是乡里乡亲的,彼此谦让一下不就行了吗?怎么还动不动就打起架来了呢。丑呢。”李发祥严厉地责备三六组的这些争吵得村民道。
“我看那,你们还是联手抽水吧,啊。”李发祥继续说道,“现在正是抢火候的时候,三组的人虽然搞在了前面,但还是要发扬一下风格啊,原来不是有个电影叫什么《龙江颂》的,说的就是让水的事呢,想必大家原来都看了的,现在虽然搞了责任制,一家一户经营,但龙江精神还是要学习的呢。大家都是种田种地的人,都要吃碗饭呢。”
在农村里,当两方正为某件事情争执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家不是不明白事理,只是都在气头上,搁不下面子而不肯退让,争吵乃至打起架来。如果这时有一个有权威的人出面说上几句硬话,或和一下稀泥,双方的气也就消了,事情也就很好地解决了。三六组为争水争吵乃至要打架的这些村民,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三六组的这些村民,听了李发祥这一番非常诚恳的劝说,当即就真就不再争执谁是谁非了。不仅不再争执谁是谁非,而且还当即表示愿意联手抽水了。
“对不起了,”三组的烂酸虽然背了个烂酸的恶名,其实倒是个侠义之人,他当即就主动地对六组黑瘦的村民说道,“兄弟,我们就联手抽水吧,啊,但我们的工出到了前头,你们现在要多出几个工呢。”
“我们也有过错,”六组黑瘦的村民反省自己方面的行为道,“但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你们先前要是同意和我们联手抽水的建议的话,哪里还有现在的这场闹呢。啊,算了,不说了,多出几个工就多出几个工吧。”
李发祥见三六组争水的村民们重归于好,一颗悬着的心当即放了下来,然后就离开了争水的现场,到村部去找书记邓显贵反映情况。
常洛村的书记邓显贵,早就知道水渠垮塌的失去,闲杂听了李发祥汇报的沟渠垮塌和村民争水的情况,心情更加郁闷。过了几天后,稍微得了些空,便决定趁着天气晴好的时候,邀上村主任李发祥到沟渠转一转,了解一下沟渠损毁的具体情况。
邓显贵和李发祥俩人在村部前面的不远处上了沟渠,顺着沟堤往查看,一路就见到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心情不由得更加郁闷起来。
俩人一边继续查看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就来到十组的地界,忽然发现在一丘田里,还有一个村民正赶着牛在翻耕到稻田,便走过去一看,见是村民张可。
“张可,别人的秧早就插完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开始翻耕呢。”李发祥看着张可不解地大声地问道。
“难道我还不知道不误农时的重要性?”张可听到后,当即便哇住牛,颇为气恼地回答道,“秋收后,我要是没有饭吃,没有人会怜惜我,给我一升半升。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没有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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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这里也会没有水呢?”李发祥大为不解地继续问道。
“前面的沟渠垮塌了,水赶不到我的田里来啊。”张可再次气恼地回答道。
“水渠垮塌了,你们组长难道就没有出面想法把水渠整修好吗?”李发祥再次继续问道。
“张组长也想把水渠整修好,”张可回答,“可是一是没钱,二是劳力组织不拢来,他怎么整修?我没有法,只好搭了几截木简,好不容易这才引点水过来。一来二去,所以就拖到现在,才开始翻耕。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呢。”
“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继续翻耕吧。”李发祥不在询问,而是这样对张可说道。
张可赶着牛,继续去翻耕自己的稻田。
邓显贵和李发祥俩人离开张可耕田的地方,朝张可所说的水渠垮塌的地方走去,想查看一下垮塌的具体情形。
俩人很快就到了张可所说的水渠垮塌的地方,仔细一看,竟发现水渠垮塌了一两长的一段,心里不禁大为吃惊。
“想不到这里得水渠垮塌得这么严重,怎办呢?”李发祥忧心忡忡地看着邓显贵问道。
“是啊,办法呢?”邓显贵闷闷不乐地回答道,“手里没钱呢。”
“责任制刚实行得时候,要是我们在想点办法,把队办的企业成功地保留下来就好了。不然怎么会出现现在的这个情况呢?”
“但是没有办法保留下来呀。”邓显贵无奈地回答道。
“我们现在能不能想办法把队办企业再重新办起来呢?”李发祥突发灵感,这样队邓显贵说道。
“你的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却如痴人说梦,能够办得到吗?”邓显贵叹息地回答道。
“是的,确实是没有办法做到了呢。”李发祥思索一番后只得无奈地承认道。
邓显贵和李发祥俩人查看完沟渠垮塌的情况,就回到村部,因为心情郁闷,两人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