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有些粗重，双眸之中没有往日那番冰寒，瞳孔充血，倒像是沸腾的岩浆，脸颊两侧连到脖子的地方青筋毕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其危险的味道，介于人类和野兽之间。

“药物作用？”

柳风皱眉，猜到饶雪清可能是服用了某种短时间内提高身体素质的药物。

只是这种药物，无一例外全都有着极其严重的副作用。

看饶雪清这副模样，就算能杀掉柳风报仇，自己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是同归于尽。

“女人果然都不可理喻。”

饶雪清看着他忽然发出一声嘶吼，很难想象这么难听的声音是从一个原本声音清冷如冰棱的妙龄女子口中发出来。

她的嘴角咧地极大，甚至有滴滴透明口水从嘴角滑落。

饶雪清本是个美丽的女子，比起李彩儿还要更胜一筹，可现在却几乎变成了一副魔鬼样貌。

“唰”

饶雪清忽然消失在原地。

柳风瞳孔微缩，敏锐地察觉到脑后凝滞的空气开始有了一丝流动。

想也不想，直接深蹲，紧接着双手撑地，一套行云流水的后空翻翻滚开去。

“嚓！”

而他刚刚所站的地方，饶雪清长剑斩出，剑锋触地，地面“哗啦啦”裂开一条长约三米的裂缝！

柳风虽然躲得快，但仍然有几根发丝被斩落，悠悠飘落。

武道九品，分低中高三大分水岭，七品破甲二，而六品则要破甲六，足足提升了三倍！

眼前饶雪清劈出的这条裂痕，即便还不到六品也差的不多了。

柳风眼神凝重起来，胸膛里的心脏非但没有恐慌反倒跳动地越发有力，甚至能感受到热血在血管里流过的声音。

双脚碾着沙土地，脚心磨过砂砾的感觉格外清晰。

【观察】，提至极限。

《九转无极功》，全力流转。

《穿云无影步》，随时准备。

猎刀在手，紧了又紧。

饶雪清再次化作残影，冲将过来，此时她的速度完全不输柳风。

柳风也不再闪避，以前闪避是为了出其不意【偷袭】，现在饶雪清的身体各方面素质隐隐比他还要强，很难寻找到偷袭的机会。

那便硬刚！

“当！”

“当当！”

“当当当！”

落日余晖之下，丛丛芦苇河边，两道人影在飞旋中交错，在交错中对撞，在对撞中嘶吼，在嘶吼中染血。

不知多久以后，也许只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两道身影分开。

柳风大口喘着气，单膝跪地，浑身染血，有他的也有饶雪清的，而他手中的猎刀已然断裂成数片，彻底报废。

另一边，同样浑身染血的饶雪清衣衫尽裂，近乎赤身，只是如今这些裸露的皮肤早已没了诱人的意味，一片血红，宛若手电筒照在鸡蛋表面的颜色。

她的长剑依旧完好。

她瞳孔里的血色渐渐退去，疲倦深深涌上来。

在疲倦彻底淹没她之前，饶雪清最后一次前冲。

挥剑。

长剑没入柳风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