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春珂,都不知道引下的是男胎还是女胎,母亲如何得知的呢?”
梁夫人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从前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什么时候竟也有如此城府,从那时便开始布局。“晗儿,你,连母亲也算计在内?”
梁晗对着梁夫人深深行了一礼,“是母亲,将儿子设在局中。”
“二房可以把手伸进春泽轩,可墨兰一手管理的墨韵斋,怎么会轻易就被二房寻了空子,更何况还是微姐儿身边的人。”
“梁府后院中,除了母亲,旁人也不会有这般的本事。”
“儿只想问母亲一句,是不是只要三哥的嫡子未长成,儿便不能有儿子降生。”
“儿是不是该庆幸,微姐儿是个女孩儿,才没有让母亲和二房如此大费周章。”
“晗儿,晗儿,”梁夫人悲切的喊着,伸手拽住梁晗的衣服,“不是,不是,春珂是你二嫂的表妹,同二房亲如一家,娘才不许那孩子出生的。”
“你,你也是娘的孩子,怎会如此想呢?还有微姐儿,娘有多疼爱她,你不是不知道。”她紧紧的攥住梁晗的袖子,好似生怕这个孩子走了。
梁晗抬眸,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自己的母亲,语带苦涩,“您这么疼爱微姐儿,究竟是因着她长得像我,爱屋及乌,还是,”
“因着对我的愧疚呢?”
梁夫人看着这双眼睛,想起他少时常在自己怀里读书,那时候他还是夫子口中可造之材,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学堂只知道玩闹,出去斗鸡走马,成了汴京城有名的纨绔。
“你,你一直都知道?”梁夫人面色惨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母亲的一片苦心,孩儿自是知晓。这么些年,母亲将我养成这般,不就是怕宁远侯府的爵位之争在我永昌侯府复现吗?”
“三哥资质平庸,不喜读书,却是嫡长,身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二房,若是我勤学苦读,做了官,侯府便再无三哥的立足之地。”
“三哥袭爵,我得母亲的财产,做我的纨绔大少爷,母亲便是这般想的吧?”
“当年想同盛家结亲,也是怕我找的夫人娘家太过势大盖过三嫂,挑挑选选,反而是盛家最为合适。墨兰同我婚前有染,看着是盛家老太太过来说情,其实母亲心里也甚是乐意。”
“这些年,儿过的确实挺好的,不过问府中爵位之事,整日吃喝玩乐,与友同游,怕是府上最为潇洒自在之人。”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娘不该将我的妻女掺和进来。”梁晗起身,正色的看着梁夫人,“这爵位儿本来也不喜欢不在意,任由母亲做主。”
“可墨兰和微姐儿,娘若是再将他们算计进来,儿免不了就要同三哥争上一争。”
“若是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那儿可真是枉为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