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像我。”我爹笑道:“行了,你好好养着,我出去了,有事叫护士,或者给我打电话。”
“爸,我想睡一会儿,帮我拉一下窗帘。”
我爹帮我拉完窗帘后走了出去,病房里剩下一个人,窗帘并没有拉紧,留了一条小缝,一束光撒在我的被子上,把我的床分割成两段,我看着那一条“分割线”,开始回忆那个小偷。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我绝对不认识那个小偷,尽管他的脸包的严严实实,可那个眼神不属于任何一个与我有交集的人,寒冽刺骨,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肯定会杀我。
确定完我不认识他,接下来就需要给他的行为定性,很明显他是冲着我的包来的,而我包里装着玉璜与六角方盒。分一下现在我所知道的势力,我二叔一股,陈荼暂且可以和指示秦斐的幕后主使算作一股,剩下还有那个师父躲避的势力以及元间所说的陵中鸟。
首先我二叔无论如何一定不会拿我下手,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我二叔派来的。陈荼和那个幕后主使显然有分歧,而这个方盒正是陈荼托元间带给我的,所以也没理由是陈荼。陈荼给我这个方盒的原因会不会是为了不让那个幕后主使得到方盒?暗处的势力和陵中鸟我也都不熟悉,这件事情不得而知,或许我应该找机会打开那个盒子,才能知道他们抢夺这个盒子的目的。
但我现在没法出医院,甚至连下病床都难。而且我藏东西的地方不算好,本来是想着应该可以很快回去拿的,现在麻烦了。老施在养伤,元间回去了一时半会肯定也回不来……白氿呢?好像也不行,白氿是杨斌的人,她万一事后告诉杨斌就坏了。
这么一想我好像能用的人一个也没有,外面的太阳貌似被云遮住了,刚才那道光束逐渐变弱,随后消失在我的床上,苍凉感油然而生,我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打开白氿的微信,因为没怎么发过消息,所以找了好一会儿,找到才发现她换了头像,之前是什么我记不起来了,现在换成了一只敬礼的白色兔子。
“在干嘛?”我发出去一条消息,随后就握着手机闭目养神。
大概隔了二十秒,手里的手机震了震,我点亮屏幕,白氿发来回信:“吃饭。”
我寻思着现在半下午,也不是饭点,怎么这个点吃饭。发消息问道:“在上海吗?”
“对啊。”对面几乎是瞬回。
“最近有空吗?”我打完字停了下来,看着输入框里的字,一秒后发了出去。
发出去后,不知道为什么,白氿没有马上回消息,大概过了两分钟,她发消息过来:“不好意思刚才去洗碗了,最近没事,怎么了?”
“这几天可以来杭州一趟吗。”我组织完语言发出消息,我的想法是等她来了之后当面说明,以免她在来杭州的路上告知杨斌,能够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在她看来可能有些莫名其妙。
白氿回消息道:“去杭州?有事?”
“嗯,你方便过来吗,到了我请你吃饭?”我发完消息后,对面又迟迟没有发消息过来,这次过了大约五分钟,白氿才发来回信。
“好,我大概大后天天下午到杭州。”
我打趣道:“你忽然想起来碗还没洗完?这么久才回消息。”
“不是…哦对,我发给你我的电话,到时候方便联系。”说罢发来一串数字,我交换自己的电话后,复制下来存到通讯录里。
白氿答应的比我想的要容易,希望之后她不会告诉杨斌,我心说。
第四天下午,白氿的电话打了进来,说道:“我到车站了,你在哪个出口接我?”
“咳咳,我在医院……不方便出来,难为情难为情。”我不好意思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氿听完愣了一秒,道:“身体不好?你声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脸上缠满纱布,能发出声音已经很不错了,我心说,于是把医院的名字和房号和白氿说了一下,之后她就挂掉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白氿走进我的病房,她穿了格裙和小腿袜,上身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件衬衫,用红头绳绑了个丸子头,她一进病房看见我,先愣了愣,然后皱着眉毛出去看了门牌号又进来,知道我开口说话。
“别怀疑了,是我。”
我话说完,白氿就捂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