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十成的把握让洪邺帝同意,她也知道洪邺帝的品性,但她认为上官谨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世上男子能参加岁试那女子也要能参加,这样才算公平,再怎么说她也要争取一下。
“不行,别说往年无先例,就连历史上也无此先例,再说就算有女子在岁试上能挣的个不错的成绩,那也没有封女官的规制。”
洪邺帝一口否决了陈嫣的意见,他认为就算有女子能狗超越男子在岁试上一举夺魁,那也没有封女官的道理。
再说,男子年满就会在学堂再或国子监学习,而女子只是在家中学学三从四德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只是一介女流,还不如在家中相夫教子。
陈嫣有些急切,声音大了一些。
“父皇,就是这样,才更要女子参加岁试,女子在这个世上本就是弱势群体,自小不像男子能去学堂,国子监那些地方去学习,只能在家中学习什么女德女诫,那些俗物不应该去限制她们的思想,有时候,男子能做的事女子未必不能做,男子不能做的事情女子也未必不能做,我们不能用世俗的偏见去否定她们,不是吗?”
洪邺帝听着有些心烦,抚了抚额,敷衍道,“你先下去吧,明日早朝朕问问大臣们作何想法。”
“父皇,若您都做不到公私分明,那这世上岂不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陈嫣这句话或许就不只是指这一件事了。
因为让蒋柃一家人丧命的还有一道圣旨。
“朕怎么就不公私分明了?你去打听打听哪个百姓听起朕不是连连夸赞?”洪邺帝一拍桌子,也提高了音量。
陈嫣看着她面前的父皇,心中无语,他自己竟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还连连夸赞,只不过是虚名而已。
“那我母后呢?她那么爱你,到头来还不是被你关入冷宫,自刎而死!”陈嫣越说越激动。
“混账!”洪邺帝气急了,绕过书桌,“啪”给了陈嫣一耳光。
陈嫣被这一巴掌扇的有些晕,洁白的脸颊瞬间显现出一个巴掌印,她忍着疼痛,抬起头看向洪邺帝。
洪邺帝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突然反应过来,眼神变得柔和,仿佛刚刚那狠厉的一耳光不是他打的一样,他伸手想要抚摸,却被陈嫣躲开。
他只好尴尬地收回手,故作矜持,“你说的事,明日我会找大臣商议,但是你母后的事,以后不要再提!”
洪邺帝甩袖回到书桌旁,继续阅览着折子。
陈嫣深呼吸,转身离开。
芳若刚刚听见御书房里的动静,心中焦急,在御书房外来回周旋。
陈嫣打开门,芳若变迎了上来。
芳若看见陈嫣洁白的脸颊赫然显现着一个巴掌印还有些红肿,心中担忧道,“公主,您的脸...”
“无妨,回去上点药就好了。”陈嫣安抚着芳若,看向福公公。
“福公公,我们就先走了,好好照顾陛下。”还没等福公公回应,陈嫣就拉着芳若离开了。
见她们走远,福公公叹息道,“脸上的伤能治好,心里的伤却是永远都治不好的。”
陈楚邺就是这样,他从来都不让陈嫣和陈墨提高皇后,可只有陈嫣一直思念着高皇后,这一耳光,不是打她提的意见不合,也不是打她圣驾面前出言不逊,而是因为提到了高皇后。